只脚踏入鬼门关,原先她的身体就不好,这遭能挺过去吗?”
塔塔也是一脸着急,“奴婢也不知道。要不奴婢托人去佟府打探一下。”
“对,对,你快去佟府,对了,将我库房的药材都挑出来,给佟府送去,问问他们还缺什么,如果我没有,我就去求皇太后、太皇太后!”伊哈娜急急道。
塔塔点头,“奴婢知道,你先别急,奴婢打听到,皇上派了身边的赵昌去了京郊,相信很快就会知道消息。”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伊哈娜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她在紫禁城好不容易交了一个朋友,一个不介意她来自蒙古,为她着想的朋友,她不想失去。
塔塔上前抱住她,“格格,你要坚强,宁格格可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
伊哈娜喃喃道:“真的吗?”
塔塔一脸肯定,“当然!宁格格一定不会出事的!”
……
慈宁宫中,太皇太后也接到消息,手中的佛珠转动速度一滞,“天花!她既然沾惹到了。”
苏麻喇姑道:“听说是在京郊的庄子上得,现在佟府已经将庄子封了,就看她能不能闯过这一关了。”
“佟安宁!”太皇太后阖眸叹气,良久睁开眼睛,“佟府的人终究还是无福!”
佟佳氏在康熙二年崩逝,现在又轮到佟安宁。
苏麻喇姑:“奴婢倒觉得,是因为有主子和皇上的福气保佑,佟安宁才熬过了这么多年,她今年已经十岁,想当年,太医院的御医都推断她会早夭。”
太皇太后有些惋惜道:“她也是个好孩子,虽说胆子大些,却立了不少功,听说现在太医院忙的人痘法也是她提醒的,还有之前洪灾捐钱,这孩子有大善,可惜啊!天不留人!”
“谁说不是呢!”苏麻喇姑同样叹息道。
……
坤宁宫中,皇后赫舍里氏站在院中,遥望西边渐黑的天际,夕阳已经沉下,一抹黑暗从天际蔓延开来,将残留的血色云霞吞没,最后的余晖照在她脸上,面上常年不变的温婉笑容变得有些诡异,“嬷嬷,你说本宫要不要去安慰皇上?”
喜嬷嬷恭敬道:“娘娘,依奴婢的愚见,这事咱们就当做不知道,如果皇上有所要求,您再安慰不迟。”
宫女红霜小心地跑进来,走到赫舍里氏身边,小声道:“娘娘,奴婢打听到,永寿宫的派人往宫外送了不少药材,皇上也知道了,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说,咱们要不要管?”整个后宫都是由赫舍里氏管理,对于这种联系宫外,擅自送东西的情况,赫舍里氏可以管,也可以不管,但是如果出事了,就是她担责了。
旁边的绿柳掐了她一把,“你都说连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问娘娘如何做!”
“是奴婢错了!”红霜连忙跪下,她冲着赫舍里氏讨好道:“娘娘,佟安宁得了天花,就算是病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脸也毁了。”
赫舍里氏抑制嘴角的弧度,语气惋惜道:“是啊!确实可怜,女子没了相貌实在是太可怜了!”
喜嬷嬷同样惋惜道:“可惜了,不过如果救回一条命,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幸运了,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再者听说佟府也打算养她一辈子。”
赫舍里氏闻言,勾起嘴角,“那本宫就放心了,但愿她能挺过来,否则皇上会伤心的。”
……
住在德胜门的阿克丹家中,此时阿克丹老爷子中气十足地站在屋子外面喊话,“你这臭小子,到底说不说,宁儿让你找病牛干什么?”
房间里的莫尔根敲着二郎腿坐在房间里,当做没听见。
他白天才被老爷子揍了一顿,现在身上还疼着呢,再说自己也不清楚小外甥女让他打听病牛是因为何事,不过他觉得外甥女应该知道自己找的是什么,因为在让自己寻找时,嘱咐自己要小心,不要随便接触。
可是为什么小外甥女就得了天花呢?
……
其实佟安宁现在也慌着呢,因为睢县天花的事情,所以她不清楚自己身上是牛痘还是睢县的天花,为了保险,将自己的住的院子封了,莫尔根找到的那头病牛也让人放到隔壁院子里,防止被人私下处置了。
同时派人将整个庄子都进行了消毒,佟嬷嬷和秋嬷嬷都没有得过天花,所以不能在身边伺候,不过因为两人都是贴身接触她,目前在隔离中。
佟安宁前些天看过那头病牛,有八成把握确认是牛痘,也询问过喂养病牛的人,确实有三个有过发烧的迹象,也有人长了症状比较小的痘疹,因为症状小,没往天花方面想。
她也检查过自己身上,胳膊上有一个擦伤,上面有瘙痒感,有丘疹状的红点,不知道在哪里感染了,如果在庄子还好,若是在京城,说明天花已经在城中悄无声息地传播了。
而且自己身体一向不好,别说天花,就是牛痘,恐怕对自己也是一个考验。
想到这里,她更加难受了,还好自己从小生病到大,忍受力强于旁人。
就在她想着后续如何做时,外面丫鬟传话,说是宫里的赵昌公公来到庄子里。
佟安宁诧异,赵昌怎么过来了。
不过还是让人将人请进了屋。
赵昌向佟安宁躬身作揖,“宁格格,皇上十分担忧您,托我给您带了信!”
说完双手将信奉给佟安宁。
佟安宁接过信,看了一遍,啧啧道,“皇上表哥这个时候还训人,知不知道会伤害我幼小的心灵!”
赵昌嘴角微抽,“格格,皇上也是担心您,而且让奴才带了许多药材,还带了两名太医前来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