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似乎不怎么喜欢我,我是不是没用!进宫快大半年了,也没有孩子。”
“你乱想什么!”昭贵妃点了点她的额头,“小小年纪就这样伤春怀秋,亏本宫还以为你是个稳重性子,宫里从来不缺人,没有孩子又怎么样?难道让家里再送一个姑娘进来,那样将你我当成什么了,放心,本宫允许额娘将你送进来,是因为你是我亲妹妹,其他人我可不认!”
宁贵人闻言,故作活泼地皱了皱鼻子,“唉!姐姐这么说,让我压力好大。”
“宫里的女人无论身处何位,都不轻松。”昭贵妃叹了一口气,忽而停顿了一下,失笑道:“当然也有例外!”
宁贵人猜测道:“是承乾宫那位?”
昭贵妃语气带着几分羡慕道:“慧妃也是!”
……
此时被羡慕的佟安宁正在护国寺悠哉悠哉地玩耍。
她带着皇太后、伊哈娜在山上游玩、野炊。
看模样,玩的已经乐不思蜀,忘记今夕是何年,对于康熙的催促则是早就抛到了脑后。
而且还和伊哈娜当了一次考古学者,在护国寺附近山上的一个干涸河道旁,找到了一处埋在废墟下的遗址,从里面挖出了许多铜钱、陶瓷和青铜器。
根据随行的僧人推测,这处废墟应该是八九年前的大地震给震出来的,因为他小时候没见过这个遗址,当时山里的河道也没有损坏。
佟安宁猜测,僧人说的应该是康熙七年发生在山东的大地震,京城也有震感。
据说地震破坏十分严重,墙倾屋塌,河水倾泼,死了八千多人。
想起康熙七年发生的大灾大难,佟安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先是地震,再是永定河水灾,不怪当年的康熙绝食。
从废墟里,佟安宁和伊哈娜找出来一些装钱的陶罐,有两三个陶罐被满贯铜钱盘满了,粗略估算一坛有四贯钱,盘曲折叠地堆积在陶罐里,满是泥垢和铜锈,乍一看,好像陶罐里放了一堆粗麻绳。
伊哈娜皱眉:“一点都不值钱。”
佟安宁笑道:“咱们享受的是探寻的乐趣,这些钱还没有鉴定,值不值钱还两说。”
经过鉴定,这些铜钱多是唐宋时期的东西,也算是古董,但是值不了几个钱。
“我就说嘛!古董哪有那么好找的!”伊哈娜叹气。
佟安宁若有所思道:“要不我们现在埋一堆东西,然后画个藏宝图,等到几百年后,那些陶陶罐罐就成古董了,肯定值钱。”
她记得明清时期的青花瓷瓶都挺值钱的,藏宝图就当是吸引火力,说不定未来会成为一个世纪宝藏,引领全世界人追逐。
“可以吗?”伊哈娜有些不信。
佟安宁笑道:“反正也没有多少成本!”
……
紫禁城中,现下努力办公的康熙也了解了这些天佟安宁和伊哈娜的经历,顺便收到了佟安宁送的礼物——两坛满是泥垢的陶罐。
打开陶罐,里面都是铜钱。
康熙看了看佟安宁的来信。
【皇上表哥,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完,然后死后千年还被后人挖出来围观。
所以要及时行乐,不要吝啬,该花花,该用用,如果你不用,你存下的钱,多半要被后辈中的纨绔子弟祸害完。】
康熙挑了挑眉,“如果人活着,钱花完了怎么办?”
梁九功以为问他,连忙道:“自然是努力挣钱!”
康熙没理他,梁九功就知道康熙是自问自答。
康熙继续往下看,发现在信的结尾,佟安宁回答了这个问题。
确切来说,是她问到了这个问题,【皇上表哥,你觉得‘人死了,钱没花完’和‘人活着,钱花完了’哪个更惨呢!】
康熙嘴角微抽,果然一切在佟安宁的掌控中。
康熙让梁九功将信放起来。
梁九功恭敬地接过信。
佟主子这些天在宫外,信倒是写的勤,看来是有危机感了。
什么时候能给皇上送一份情书,那就是彻底开窍了。
……
佟安宁现在确实有危机感了,不过不是因为康熙。
回到护国寺时,她猛然记起一件事,康熙早期年间,京城似乎也发生过一次史无前例的大地震,根据史料记载,足有八级,就算是现代社会,也承受不了八级地震,现在这个时候,更加承受不了。
如果发生了,真是天塌地陷,对社会造成严重打击。
佟安宁辗转反侧一夜,死活想不起时间来,想的脑袋打结,可是记忆中的确切时间就是没有一点灵感,别说日月了,就是年份她都记不起来。
早上卯时正,清晨的雾气还未消散,天际的霞光燃烧了半边天,随着太阳爬的越来越高,它逐渐收拢,仿佛害怕与其争锋。
夏竹站在佟安宁的床前皱眉,往常这个时候主子应该醒了,想到此,她轻手撩起纱幔,轻轻道:“主子,已经卯时正……主子!”
夏竹神色大变,“珍珠,快去叫太医,告诉秋嬷嬷、佟嬷嬷,主子不舒服!”
只见床帐中,佟安宁俏脸绯红,眉峰紧促,双眼紧闭,呼吸急促,额头不断有细汗伸出,嘴里不断呢喃着话,暂时听不清。
夏竹先试了试手背温度,然后将手背放在佟安宁的额头,手背被烫的一惊,连忙吩咐宫女递上凉帕子给她降温。
秋嬷嬷和佟嬷嬷接到消息,连忙赶了过来,随行太医也不敢耽搁,飞速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