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佟安瑶越想心中越凉。
董嬷嬷满脸疑问:“娘娘,您是不是记错了,您有一个庶妹,但是并无姐姐。”
而且妹妹年龄也很小。
佟安瑶瘫坐在椅子上,呢喃了两声,“姐姐。”
董嬷嬷被她这样子吓到,连忙搂住她,“娘娘,您可别吓唬奴婢,您若是不信奴婢,明儿,福晋进宫来看您,到时候您问她。”
佟安瑶按下心中疑惑,默默点了点头。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承乾宫,眉心凝结,面上带着一丝烦躁。
……
傍晚的时候,康熙来到承乾宫,发现往日对他柔情似水的表妹变得有些疏离和冷漠。
以为小格格的夭折,表妹心情不好,康熙柔声道:“表妹,咱们的女儿过世,朕也甚为悲痛,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养好身子。”
佟安瑶不语,微微侧头观察康熙,眸中带着一丝疑惑。
她问过嬷嬷,今年才康熙二十二年,皇上满打满算才到而立之年,正是盛年,姐姐是皇贵妃时,皇上若不是蓄须了,看着要年轻许多。
可是现下的皇上眉间愁锁难解,眼角已经爬上细纹,眸光若寒星,浑身的帝王气势让人生畏,不容靠近,和他常服上的凶悍的五爪金龙格外相似。
虽是长着同一张脸,但是若是两个康熙站在一起,还是能明显分别出。
佟安瑶不知道,前不久康熙刚刚平定三藩之乱,国库正值空虚,好不容易有两年的休养生息,现下康熙在打郑军主力,打算收复台湾,所以这些年过得有些紧巴巴的,忙着凑钱呢。
佟安瑶:“臣妾这些日子光顾着自己伤心,今日一见皇上,发现您好累,臣妾实在于心不忍。”
“还是表妹心疼我。”康熙轻笑出声。
佟安瑶则是面露干笑,她现在还在做月子,倒不怕康熙碰她。
还有她不清楚,现下她是在做梦,还是一辈子就这样。
佟安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经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
等到次日,佟安瑶一觉醒来,发现还在陌生的承乾宫,心生无奈。
上午巳时,佟安瑶看到赫舍里氏,抱着她又哭了一阵,“额娘,我好想您。”
额娘,好久不见。
赫舍里氏心疼地抱着她,“都多大的孩子了。”
佟安瑶拉着赫舍里氏坐下,问出自己的问题,“额娘,我是不是有个姐姐?”
赫舍里氏愣了一下,“娘娘怎么问起这事了?”
佟安瑶将头靠在她的肩头,一边流泪,一边说道:“女儿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有一个最好最好的姐姐,她替我进了宫,给了指了路,让我活的自由而坦荡,成为不逊于男子的存在,我还成了皇太后的义女,成了和硕格格、有了一等公爵还有一群孝顺的儿女、上进的学生……”
“越说越荒唐了!”赫舍里氏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女儿的小格格才夭折,胡思乱想也正常。
只是成了皇太后的义女还能理解,后面怎么还有一等公,她还记得自己是个女子吗?
“额娘,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过得很好。”佟安瑶擦了擦眼泪,含泪笑了笑。
看的赫舍里氏更心疼了,她两手握住佟安瑶的手,长叹一声道:“其实……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其实你应该有一个姐姐的,只不过额娘当时糟了毒手,生下来后连满月没到,她就走了。连个名字都没有,不知道有没有怨过我。”
久远的伤疤被挖起,赫舍里氏心中抽痛,眼泪也经不住下落。
“原来我有姐姐的。”佟安瑶再次笑了,松了一口气,抱住赫舍里氏,轻轻道:“姐姐她啊!很强悍的,才没有抱怨额娘,而且还生了一对龙凤胎。”
只不过这里没有。
“……瑶瑶。”赫舍里氏担忧地看着她,心中犹豫要不要喊太医。
“额娘,我没事。”佟安瑶擦干面上的眼泪,恢复了端庄的姿态,“额娘,既然您今日来了,我思来想去,看四阿哥是个好孩子,所以想求皇上表哥将他记在我的名下。”
“可是皇上允许吗?”赫舍里氏有些担忧道。
她倒不是嫌弃四阿哥不是佟安瑶生的,今年四阿哥已经五岁了,嘴甜乖巧,看着身子也强壮,若是记到了佟安瑶名下,上了玉蝶,就是佟安瑶的儿子,谁也抢不走。
当今皇上心思叵测,等闲人揣测不清。
虽然和瑶瑶感情好,但是心中还是忌惮着佟佳氏,为了太子,他会允许瑶瑶将四阿哥记到名下吗?
佟安瑶闻言,给赫舍里氏递了一杯茶,淡定道:“皇上雄才伟略,做任何事之前,都会计较得失,皇上他会愿意的。”
经过了解,她发现这里的发展要更加缓慢,玻璃厂、牛痘、水泥、蒸汽机、火车……都没有,京城中的西洋人倒也不少,但是这些也不懂,现下皇上的精力在澎湖那边,忙着台湾的事情。
蒸汽机这样的东西对于这里的大清太过复杂,不过牛痘可是利国利民的事,皇上也需要牛痘来拉拢天下的民心。
至于水泥、玻璃厂等东西,她打算交给阿玛,阿玛老谋深算,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