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咋不吃菜呀?”给孙兴华夹了个香辣鸡爪。
孙兴华乐得不成,直摇头,换回之前的玻璃杯,正常大小的,斟满,啃鸡爪。简芳一指头点在简丹额头上,轻轻一推:“小滑头!”
简丹瞅瞅简芳,忙忙给简芳也夹了个鸡爪:“妈,别急,来,这个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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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一家人看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简丹陪了一会儿,实在瞧不下去,哈欠连天、差点被催眠了,就回了自己房间——这审美的代沟啊,三年一条,都几十条了!都那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了!
其实简芳同样看不下去,她捧了本英文杂集,就着床头灯读,只偶尔瞟一眼。
孙兴华也不大爱瞧,问题是,所有频道均扫了一圈,都是这个呀!
得儿,放着吧,图个气氛。
尽管是大年三十,简丹还是闲不惯,照旧做了习题、背了知识点。只是今天简丹不干活儿,她晚上的时间就多出了一大截来。
简丹便上网浏览新闻——中文的,更多则是英文的。
习惯使然,简丹第一看军事新闻,第二看政经新闻。
娱乐、体育之类,简丹鲜少关心。
结果这一看,国内的倒没什么,一到国外网站,军事新闻里一条小消息,令简丹目光一凝。
是前几天的消息。换算时区,农历十二月二十七凌晨。
中国一个驻外油田的工人宿舍,遭到身份不明的歹徒洗劫,几千万的设备车一个火箭筒炸烂,更失踪了好些人。
简丹眼神一冷:“欺人太甚!”
骂过一句,却是怔怔出神。
这要是她那会儿,没什么好说的,军队、外交、新闻全都得忙。
后两者她没做过。军队这一块,上面第一时间就会有命令下来,拉出一支特别行动队,摘了徽记识别,赶去报复!
这种事她干过。很多次。都记不清了。对地支援,一线里的二线。
俗称“母鸡”
简而言之,命令一到“母鸡”悄悄出去,翅膀一抬“小鸡”呼啦啦冒头,偷偷撒开去忙乎一通,赶在被发现、被追击前,钻回“母鸡”肚子里。“母鸡”把“小鸡”一抱,飞快溜回家!
这是最顺利的情况,很少碰到。通常而言“烟花”直追母鸡屁股,朵朵盛开!
命中一记,全体烈士!
毫无疑问“小鸡”们忙乎完,只剩缩在母鸡肚子里,听天由命、发呆睡觉,或者闭着眼睛祈祷。
所以,虽然他们给起了这么一个外号,却并无蔑视,只是亲切。
她上辈子,刚入伍那会儿,就是当了一只小母鸡
小闹钟的秒针无声无息滑过了大半圈。
简丹忽然一拍自己脑袋,打开文档、开始干活儿。
年纪大了,果然闲不得!
管它大年三十不三十!干活!
干活干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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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老营里。
暮色初降,食堂就已经灯火通明。
彩旗拉满了四面墙,彩纸缠满了日光灯。
部队里的传统活动,既庸俗又经典——包饺子!
一盆一盆的馅儿,一叠一叠机器吐的饺子皮。
只是今年这饺子怎么包怎么不对头。杨队不在,而且是亲自领队、一去四天还没回来,别说这回出人的一中队,整个大队都没精打采,统统悬着心。
连食堂的师傅都蹑手蹑脚走路,生怕点了这火药桶——他们平时可是很威风的,一者他们以前也不是吃素的,干不了了才退到后勤;二者他们现在管着吃的:好好的醋溜白菜炒五花肉,一半的菜一半的肉,谁要给他们黑脸瞧,就给谁上一勺大白菜!保准就上面一片肉!
政委无奈无比。他忙了两天布置场地、活跃气氛,收效大致上就等于零!
可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政委到也没什么憋气的——他只想叹气!
至于那唱歌啊节目啊即兴表演啊,统统免了免了。他要是提出来,这就更冷了。
好不容易饺子包完、煮了几大锅,不锈钢大桶一装抬出来,香气弥漫四起,一食堂的人陆续稀里呼噜开吃,再加上悬挂电视机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声音调大,总算有了点热闹。
政委松了口气,握着长柄勺给添饭的打饺子,一个一个招呼:“多来几个?多吃点啊。”难得地极为和颜悦色,生生把两个刚进来的小军士吓到旁边一桶饺子那儿去了。
“侯政,你还不去吃?”鱼片本来是来添饺子的,见了立马接手“我来我来。我吃完了。”
侯政还不肯放:他正给人打饺子打得欣慰呢!
就这会儿,食堂门口进来一小拨人。
高志远,韩青扬,唐劲,赵永刚,傅德财,邬奇胜。清一色刚刚换洗过,头发都还是湿的。
少了胡崖松,常友裕,刘辉。
也不见杨队。
鱼片脸色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