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们出去玩玩。”
简丹当然记得。不过那是婚房,而唐劲
所以简丹一贯地跳过这类话题:“我是有跟他们出去玩儿啊,国庆刚去了一趟。”说着学唐劲一贯的那样儿搔搔脸儿,一耸肩“可我跟他们之间,基本上没法儿找到什么共同语言。”
唐劲一琢磨他们今晚洗头洗澡那会儿聊的话题,登时明白了“唔”了一声,一脸深沉地点了点头——嘿,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两人之前几个小时睡得酣甜,这会儿来了精神,并排仰躺了聊天。
“你要是读的军校就好了。”
“好什么?”
“笨,那就能跟同学聊得来了啊。”
“我不想当兵。”
“为啥?”
“女兵能干什么?通讯?宣传?还是文艺?最好也就医疗了。飞行员是有几个,特战队也有几个,可那基本上还是养着好看的。要做就做好,就做有意思的事儿。要当兵,那就去第一线,开疆拓土,每天都有新的东西。战斗部队,或者技术尖端。”
“那就做技术呵?”
“怎么说呢。那些机关,那个调调,我不喜欢。”
“鱼片儿也这么说。”
“少科班那个?他是有理想,还有抱负。”
“你不也跟他一样。”
“不,不一样。我乃享乐主义——尽情享用生活。”这都退休了!
“享用生活?”
“对。所以得挑自己喜欢的、而且自己可以最大限度决定的事儿去做。你看,我觉得吧,你们这行很好。可女人干这行,生来就有一个天花板。飞行员很好,但现在还有不小的性别局限,我不想把自己的时间,耗在跟整个环境抗争上。医生很好,然而病人有救得活的有救不活的,很多时候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科研也很好,可惜这是个团体工作、长期工作,投入巨大,要资金要市场。军工前沿,顶尖研发,更是得举国之力、得有政府支持。成败取决于太多因素。譬如运十,当年就是政府的支持上出了问题,以至于半途而废。对此,半辈子投入在运十上的工程师与高级技工,压根没有使劲儿的地方!再不甘心,也只能被迫接受。”
“所以你不要,所以你就赚钱?”
“对!”
“那就去赚,好好儿赚。”
简丹转头端详唐劲。
唐劲察觉了,看看简丹,转过身拥住简丹,亲了下简丹的额头,抚着简丹脸儿、望着简丹的眼睛,认认真真道:“那就去赚。去做你喜欢的事儿。”
——我干的这一行,也许有一天就那么回不来,你明白你理解你支持,你深明大义,你不哭不闹不上吊。你喜欢赚钱,只不过赚钱而已!我为啥不明白不理解不支持?为啥要拦着拉着拽着?
我也深明大义。
我更不哭不闹不上吊!
不相干的人,管他们做啥!相干的人,家里那俩老的他们有个儿媳妇儿就当宝!兄弟们,出生入死,叫他们笑上两句又咋啦?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咱投桃报李。
简丹望着唐劲,有一点迷惑:她并不完全明白唐劲是怎么想通的。
简丹只知道一点:这是因为唐劲脾气好。
脾气好,心眼儿好,痛痛快快,坦坦荡荡,不藏不掖不作伪。
胸怀广阔!
不过不知道也不要紧。策略嘛,成功就好。作用机制、目标内因、模型分析,那是社会学专家们的事,不归冲锋陷阵的将军操心。
所以简丹乐滋滋捧住唐劲的脸,卖力“啾啾”了唐劲两下。
唐劲尤嫌不够,捉着简丹啃了一串儿。
他们体能都好,又歇过了一觉,这一亲,渐酥渐热,渐入缠绵。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次日清晨。
雨在后半夜停了,这会儿又开始下。
四川盆地多雨,唐劲刚来的时候,水土不服,都起了湿疹;到现在,唐劲早习惯了,只是偶尔还会烦一烦;可眼下有简丹在身边,唐劲心情好,那抹烦躁哪里还看得到影子。
简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来南方,不过上辈子她生在常熟长在常熟,一年一个黄梅雨季,故而也不觉得有什么。
两人昨晚第二回的时候,同时抵达巅峰,额外酣畅淋漓。如此默契,从六月份以来还是头一次。所以这天清晨,他们不仅起得一如既往地早,还格外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