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这在干燥的北方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客厅可惜了。
简丹点的却是北二环的,户型几乎可谓完美,离他们现在的家也近,但使用面积算上飘窗只有一百零四多点,比孙兴华看中的少了一截。
两人就请简芳做裁判。
结果简芳喜欢简丹选的那套:“这个好,亮敞,住着舒服。三室二厅,够了呀。两个房子也近,以后丹丹假期里回来,来去方便,走几步就行了。”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而后简丹二话不说,拉着孙兴华去买了个吉普车——除了股票刚换出来的钱,她手头还有备用的应急存款五万,以及每个月陆续而来的稿费:四本书写完了,可又没发完,这稿费能一直拿到明年呢。
孙兴华很不解,觉得买车没必要;简丹一句话说服了他:“qq本来就是过渡的。万一遇上哪个醉酒驾驶的,qq的安全性不行,这车还能护着里头的人。至于qq,趁现在成色好,卖了吧。”
孙兴华身为老司机,自然懂这里面的区别;而在司机这一行的人,听到车祸惨案的频率,也比常人高了许多——他们关心这些;工作时常在路上,难免看到;最后,车上也长年开着交通频道。
所以孙兴华看看那车的保险杠,又看看他们父女两个开过来的qq那小身板,点了头。
简芳是九月二十五号的预产期,不过她九月二十二号晚上就发动了。
孙兴华手发抖,新车还不那么熟,结果钥匙没插进去,掉驾驶座前了。他忙忙下了车,在那儿摸索。
简丹拎着包、扶着简芳下楼,瞅了孙兴华两眼,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紧张那是当然的,可是自制、自制
自我控制
新兵蛋子
还好简芳显然已是“老兵”了。她安慰孙兴华:“还早,慢慢来。”
简丹一声不吭,已经摸下钥匙圈、拧亮了小手电,给孙兴华照明。
孙兴华终于捡了钥匙。他抹了一把额头起身,看看母女俩,呼出一口气:“丹丹,还是你镇定。”
简丹伸手,与孙兴华一握
“这么用力干吗”
“我也紧张。”
“你手劲不小。”
这晚在医院里,简丹通宵了。
她这辈子第一回
简芳睡到凌晨才去的候产室,而后没一个小时进了产房。
孙兴华全程陪同,瞧着还镇定,可惜他走路僵硬。
一旁的导乐大姐见了,微微一笑。
而简丹一小姑娘,被导乐摁在候产室休息。
简丹想想这种时刻,最该让那夫妻俩分享,就没跟进去。
二零零五年,九月二十三号,清晨五点四十六。
又一声嘹亮的哇哇啼哭在这儿响起。
他甫一落地,就有了名字——孙乐乐。
很普通。简芳与孙兴华都人到中年,不像青年父母那样隐隐期待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优异卓绝,他们只希望这个孩子平安快乐。
另外,与他的姐姐不同的是,他的名字是他的父母商量着起的。
那头婴儿哇哇大哭,这头卡片机“咔嚓”一响。
闪光灯掠过,孙兴华吓了一跳。导乐回头看了看,与刚刚进来的同事交换了会心一笑。
简芳又摁了两张,心满意足。
孙兴华也回过神来了,握着简芳的手。
简芳给孙兴华也来了一张。
“拍我干啥。”
简芳的回答是微微一笑、自*了一张。
上次丹丹出生时,共同赋予孩子生命的那个男人并不在身边——而且不愿在身边
所以这一回,固然是第二回,但也是第一回。
简丹对孙乐乐稀罕得不行,最后两个星期几乎都围着孙乐乐打转了。
十一国庆假期里,夏晓雪问明孙兴华在家的日子,来简丹家里看了一次孙乐乐。
开着她的吉普,带了礼物。
那吉普漆得色彩斑斓,几乎像城市迷彩。
那礼物是一笼两只土鸡、一桶六条野生鲫鱼——活的
全是活的
简丹也就骇笑了一下,当即就笑纳了。
简芳与孙兴华却很是意外:年轻人怎么会想买这个?这是老大妈才会喜欢拎的东西好吧?
不过这两样好东西的确正是他们眼下所需要的,可见诚意十足。所以夫妻两个感激之外,并未多加推辞——幸而这是简丹的朋友,回礼什么的,不用他们操心,否则他们还真不知道该送这小姑娘什么东西
孙兴华杀鸡宰鹅都行,当下去楼下杀了一只土鸡、又回来剖了一条鲫鱼,中午就端出来一盘白斩鸡、一碗鲫鱼汤,连连招呼夏晓雪。
他本来还不顾夏晓雪的劝阻、想要多炒几个菜,还是简丹知道夏晓雪十分讨厌看着食物被浪费,亲自追去厨房跟孙兴华说,这才算了,只炒了两个素菜搭配,又装了两碟子自己腌的薄片榨菜与酸辣萝卜条儿出来。
另一只土鸡则暂时养在储物间里,每天给笼子底下换旧报纸、清理粪便,养上一两星期问题不大。
至于它余生几何,那就取决于简芳的胃口了
夏晓雪吃过饭,坐了一会儿,就辞行回去了。
简丹知道她现在正处于关键阶段,忙得跟陀螺似的,便也没留,只是送夏晓雪下楼。
“七号走?”
“是啊。”
“我不去送你了。”
怪不得近来难得一出门的人,今天巴巴地送了这么多东西来
简丹失笑,并不介怀:“好。你也不喜欢送人?”
夏晓雪刚“滴”一声摁开了车锁,闻言看了简丹一眼:“还好吧。这次是要去做一个任务。很重要。幸而等唐劲休假,你会回来。”
“那一切顺利。”
“嗯。你也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