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从未进过妃嫔,那位能住在乾清宫已经昭示她的盛宠了,不过陛下心思实在难测,既然留那位在乾清宫,自己反倒去了灵犀宫,这不是给那位没脸么?”凝雅蹙眉不解道。
“陛下让淳昭仪留在乾清宫,不过是因她救驾受伤不宜挪动,听闻午时陛下可是怒气冲冲出的乾清宫,必是淳昭仪惹怒了陛下。”芯雅反驳道,反正她是不信陛下真的对那位不一样,淳昭仪不知礼数,嚣张跋扈,简直是世家贵女的耻辱。
关于淳昭仪因救驾受伤之事早就传开了,众妃即嫉妒她得了个救驾之恩,又可惜淳昭仪怎么就没因此一命呜呼了呢,若是淳昭仪能救驾而亡,她们必真心实意为她多烧几炷香。
至于皇上受伤的事,因为卫珩特意压了下去,倒是没几个人知晓是为了救淳昭仪而伤的,不然必在前朝后宫引起波澜。
“去灵犀宫未必比留在乾清宫好。”叶蒹葭冷哼一声,虽不知是哪位“好姐妹”透露给她的消息,不过此次她栽的这个大跟头确实与苏淑仪脱不了干系,一个还没站稳脚跟的新人就敢暗算她,苏湄真真是好手段!
“那位若是此番得了盛宠,怕是难以对付了。”凝雅指了指灵犀宫的方向,忧心忡忡道。
“既然苏淑仪送了份大礼给本宫,本宫不回礼岂不是失了礼数。”叶蒹葭捏碎手里的芍药,红色的花汁沾在她的掌心,一旁的凝雅连忙呈上帕子。
叶蒹葭将捏的不成样子的芍药扔下,接过帕子擦净手,看着白娟上染上的暗红污渍,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据闻苏淑仪最喜芍药,花中丞相?
今晚之后,不知才貌双绝高洁傲岸的苏淑仪还喜不喜芍药?
毓秀宫。
“滚!统统给本嫔滚出去!”和嫔摔了彩棠端上来的药,伏在榻上气得发抖。
她的皇儿没了!她盼了这么久的皇儿就这么没了!皇上自从知晓她有孕之后就没见过她一次,就连她小产陛下都不愿来她的毓秀宫,难道真的是她错了么?她不过是想要个孩子。
“娘娘节哀,小殿下已经去了,娘娘您一定要振作起来,不然谁为小殿下报仇!”彩棠自小跟着和嫔,自然知道什么话对和嫔最管用。
和嫔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彩棠:“想把事情推给太后,没那么容易!彩棠,再去煎药。”
彩棠看着主子发红的眸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连道了声“诺”,退了下去。
“母后的乖皇儿,母后必为你报仇雪恨。”和嫔显然已经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在她看来,若是诞下皇子,莫说妃位,就是那一国之母也是有可能的,她娘亲为她求了卦,说她这一胎必是皇子,这可是皇长子!她的皇儿,她的后位,就这么没了!她恨,她好恨!
若是被她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的皇儿,她必将对方千刀万剐!以慰皇儿的在天之灵。
灵犀宫。
“淑仪平日都有何消遣的法子。”卫珩用了晚膳,慵懒的斜倚在太师椅上,椅背上被贴心的放了一个软垫,照顾陛下背上的伤势。
“嫔妾平日无事,不过下下棋,看看杂书罢了。”苏湄绾着个松松的倭堕髻,发上只戴了支白玉点翠响铃簪,略施粉黛,月白的百褶如意锦裙在烛光照耀下衬得她愈发气质高华,若空谷幽人般静谧美好。
“听闻爱嫔棋艺精湛,不若手谈一局?”卫珩似乎来了兴致,连称呼都由淑仪变成了爱嫔。
“能得陛下指教,婉兮求之不得。”苏湄轻笑一声,鬓上的响铃簪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为她静谧温婉的气质增添一抹鲜活与灵动,她朝一边的白芷使了使眼神,白芷会意,退了下去。
“爱嫔小字婉兮?”卫珩挑眉一笑,笑容舒朗不羁,凤眸紧盯着苏湄,若情人间的凝视,让苏湄控制不住的脸颊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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