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
“怎么了?是不是太难受了?”郁华潋蹙眉直接用手摸了摸卫珩的脸颊,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卫珩苍白的脸色,“阿珩,这样下去不是法子,还是快些找到鬼医罢,说不定他有办法。”
卫珩没有说话,有些充血的眸子眨也不眨紧盯着郁华潋看,郁华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迟疑片刻,说道:“你这样我不放心,我派人去唤宁姑娘罢。”卫珩的眼睛太厉,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让她心中有些发慌。
“不必。”卫珩伸出手将郁华潋抱住,脸埋在她胸口,半响后,闷闷的开口。
卫珩侧着身子,郁华潋的手摸了摸他的后背,他的寝衣已经湿透了,她回抱著他,两人各怀心事,不在说话。
大抵是卫珩已经习惯了疼痛,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不再颤抖,若不是他脸上的汗濡湿了她的亵衣,她几乎以为疼痛已经消失了。
子时一过,卫珩身上的疼痛慢慢消退,此时两人的亵衣都湿了,卫珩召魏德喜派人烧了热水,二人沐浴之后,折腾到丑时三刻才就寝。
***
郁华潋一觉睡到巳时才醒,用过早膳之后,听见卫珩在宣政殿处理政务,她“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众人见娘娘心情不虞也不敢多说话,生怕惹了娘娘生气。
“宁姑娘在哪?”郁华潋放下手里的那支被她拔得只剩下黄色花蕊的海棠,偏了偏脑袋问一旁的玉簟。
“回娘娘,宁姑娘在乾清宫偏殿。”玉簟接过郁华潋手里的残花恭敬的答道,她能察觉到娘娘的心不在焉,应该还是与陛下有关。
“去偏殿罢。”郁华潋起身,她还挺好奇宁十一怎么研究卫珩身上的毒的。
到了偏殿,郁华潋发现不只是宁十一在,昨日那几个来的太医也在,刚进去的一瞬间,她仿佛闯入了一个科研技术人才研讨会的现场,几个太医各抒己见吹鼻子瞪眼,争得胡子都竖起来了,而坐在书案一旁的宁十一,仿佛和他们不在一个时空。
她的面前摆放着几十个小玉瓶,有几瓶打开了,不远处还散落着几本书籍,宁十一一边拿着毛笔在空白的宣纸上不断书写着什么,一边用空着的手捻起一排摊开的宣纸上的粉末或颗粒,嘴巴一张一阖,喃喃自语。
“宁姑娘,你说,赤犀藤与鬼面花之毒是不是能以毒攻毒?”与白太医争执不休的王太医见争了大半天没争出个结果,转头问一旁奋笔疾书的宁十一。
宁十一没有抬头,亦没有说话,在郁华潋认为她不打算搭理王太医之时,宁十一淡淡的说了句:“还要加一味龙苏子。”
“哼,老夫就说这两种毒无法以毒攻毒!你从前解开了不过是侥幸而已。”白太医得意洋洋的冲王太医说道。
“龙苏子只是药引,说到底还是两种□□中和抵消的毒性。”王太医不死心道。
郁华潋有些吃惊的挑眉,昨日这几个太医还是一副对宁十一看不上的模样,这才过了一天,宁十一在他们眼中就变成权威了?她朝玉簟使了个眼神,玉簟打了个手势暗示偏殿门口的内侍,那内侍心领神会的开口道:“昭华夫人驾到!”
几位太医听到内侍的通报连忙起身准备行礼,宁十一仍旧低着头不断书写,急得在她身后的药香一直扯她的衣袖,还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小姐,小姐,昭华夫人来了……”
“不必拘礼,让宁姑娘专心写罢,几位太医也继续,本宫只是过来看看而已。”郁华潋摆了摆手,挑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宁姑娘可有头绪?”郁华潋也不指望宁十一这么快能研究出解药,只是好歹要有个方向吧。
“娘娘放心,再难解的□□,我家小姐都能解出来的。”药香见郁华潋不似传闻中那般刻薄跋扈,反而看上去还极好相处的样子,不禁有些放下防备,主动接过话。
“宁姑娘擅长解毒?”郁华潋顺着药香的话问道。
“嘿嘿,小姐喜欢研究□□,在宁家,小姐制毒解毒的本事是数一数二的。”见郁华潋感兴趣,药香免不了将小姐的一些光辉事迹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