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念无这才发现师兄干涸发白的唇瓣,不由得羞愧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说着的功夫,念空手上的茶水逐渐散发出茶叶的清香,随着淡淡的雾气袅袅盘旋于不大的亭中。
念空抿了一口,待唇舌之间减去了苦涩之意后,想到昨日施主和师弟的种种异常,犹豫了片刻,小心试探道:“不知念无师弟为何会觉得我是为了单施主所泡的茶水?”
“以及……师弟为何会想到单施主呢?”
这下轮到念无傻了,面对着师兄陡然望过来的视线,似是有难言之隐般,不由得尴尬一笑,替自己小声辩解道:“倒不是我想到了单施主,这不是因为师兄你先提起了单施主吗,我这也就是顺势想到了而已。”
“当真如此?”
“确实如此,师兄你也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哪有其他什么心思。”
念空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念无好半晌,对方好似毫无察觉般,神色自然的收起了桌面上摆放的棋子,同往常并未半分区别。
瞧着,确实不像是对单施主有情方面的意思……
可他们的异样还是有些奇怪……
“既如此,你昨日为何时刻注意着施主的动向?可是怀疑什么?”并且屡次无端从中插话,似是想要引起注意一般。
不过念空并没有将后面一句话说出,那句话倘若说出怕是过于明显,若念无当真没有那意思,此话不仅起不到询问的作用,反倒是会平白惹得念无心存芥蒂。
念无刚将棋子收拢进棋盘里放好,就猝不及防迎来这句询问,却见师兄轻拧着眉,素日里极为平和的视线此刻带了些莫名的审意就这么朝着他过来。
面色不由得发苦,昨日在无数次打断师兄和单施主的对话,亦或者试图隔绝两人的行为后,师兄并未对自己说什么,也没什么反应,他还以为自己做的悄无声息,师兄看不出来呢。
谁知道,原来这些师兄都看在眼里,他虽不如师兄聪慧,可他毕竟自小便在市井流浪过,耳濡目染,关于情这一事,虽说了解不多,起码要比从未接触外人的师兄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他总不能当着师兄说,我怀疑单施主接近你目的不纯,为了你的清白着想,为了青山寺的未来,想要你远离单施主吧!
念无脑海中一阵的纠结,试图向师兄解释。
而念空瞧着自家师弟沉默了好一会儿,五官一会儿皱在一起,一会儿又忽然舒展开,整张脸可谓是在这短短的几息之间变换了好几种神色。
念空垂眸,低头望着茶盏内清澈的茶水,微微漾起水波,倒影在茶水里的面容随着波纹涟漪变得模糊不清。
半晌,他将茶水饮尽,缓缓放下茶杯,而后动了动唇:“也罢,师兄我也不便说什么,只希望师弟你今后做任何事之前,好好想清楚便是,随心不悔便是。”
念无大惊,他自然明白师兄是怀疑什么,眼下顾不上什么合不合适,刚想说什么,不料因为过于紧张,脑中的思绪还未完全整理好。
念空只听师弟用那结结巴巴的语气说道:“师……师兄……你误会了,我……我喜欢……不对不对……你喜欢……”
语无伦次的话让念空不自觉地加深了眉间的褶皱,不过瞧师弟这慌忙的样子,暂时怕也不会有什么想还俗的心思,不由得松了口气息。
见师弟愈发紧张,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知晓,师弟你不用再说了。”
“!”念无下意识的张着嘴,无声的看向自家师兄,见师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心中顿时一阵感动!
自己这么多年的陪伴果真不是白陪的,师兄果然明白的他的心意!
小剧场:
有一日,念无和单萃儿躲起来悄咪咪告诉了单萃儿一些自家师兄的小八卦。
念空瞧见了,憋着气,一声不吭用寺中有事的理由打法走了念无。
转眼就对单萃儿控诉:“你可知念无师弟喜欢过你,你要与师弟保持些距离,不可耽误了他的前程!”
单萃儿:“?”
念空埋头蹭了蹭对方的脖颈:“你已经祸害了我,可不能再害了旁人。”
单萃儿:摸摸头.jpg
第65章
六十五
今儿的太阳烈的很,晒得泥土地面干巴巴的,空气中也扬着不少尘埃,即便这样,去往青山寺的道路上,来往行走的百姓依旧不少。
单萃儿从掀起驴车的帘子远远望过去,青山寺的门口更是水泄不通,只怕她这辆小驴车进去容易出来难。
想到此处,单萃儿急忙喊住了坐于前板上架着驴车的牛大叔:“牛大叔,您将我送到这里就好,待酉时最后一刻再来接我便可。”
那大叔生的粗犷魁梧,面容却看着和蔼,此人正是单萃儿一开始装作男儿身溜来青山寺瞧念空时遇见的好心人——牛大国,倒是不曾想到上次一别过了月余,竟在她要租驴车时,在一众人群里一眼便瞧见了曾有一面之面的善人。
没多想,单萃儿当即便决定了租用牛大国的驴车,也就有了牛大国今儿送她一程的事。
而这头的牛大国闻言,赶忙勒住手中的缰绳,伴着一声驴啼,也看到了青山寺的人群,想了想这姑娘上次扮作小郎君去青山寺的事情,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些许同情。
于是大声开口:“妹子啊,这青山寺人确实多了点,你小心点!可不要被人踩了去。”
单萃儿感觉身下摇晃的动静停下了,于是护着食盒不被倾倒的同时将另外一个包裹跨在肩上,一边小心的爬下驴车,一边忙不迭回应着:“知晓了,牛大叔。”
“丫头,那我先走了,酉时我还是再这里等你。”
“好!”
得了单萃儿的应肯,牛大国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拿过一边的斗笠往脑袋上一扣,冲着单萃儿点了点头,朝驴屁股那处甩了个鞭子,伴着驴的嘶鸣便掉头离去了。
待庞大的驴车一走,当即便只剩下了单萃儿停留在原地,周围来往的人注意力早就被牛大国一声声洪亮的嗓子吸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