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剃度之礼进行的也十分顺利。
念空跪在地面上,垂着眸子,望着一缕缕落下的青丝出了神。
周围是一众为他高兴的师兄弟,还有各个师父们也在为他庆贺。
他亦是高兴的,心中多年所盼即成事实,可他却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
那一日之后,单施主果真是守信,未曾来过,也不曾派人前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单府内,
清荷担忧的看着身着单衣,又趴在窗边出神的小姐:“小姐?你今日当真不去青山寺看看吗?”
单萃儿轻轻的哈了一口,望着眼前那短暂停留的白气,缓缓摇了摇头:“我阻止不了他想要剃度的决心,亦或是说,待他心中的执念消去,我才能进入他的心。”
清荷似懂非懂,但看着小姐这一副失神的模样,退下之际,心中忍不住埋怨起念空师父来。
冬至之夜所发生的事宛若镜中水月,随着时光的逝去,逐渐消失在念无等人的记忆里。
初雪落下的那天,单萃儿接到了来自京都发过来的信件,是安秉文的。
清荷在一旁问道:“安公子可是答应您的求婚?”
单萃儿一目十行,扫了一眼,笑道:“是答应了?”
清荷诧异道:“安公子当真接受了小姐您的假成亲?”
屋内地暖燃烧着,香炉的烟雾袅袅升起,软榻上,单萃儿身着一身丝绸里衣,外罩一层纱衣,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自及笄后,身姿的曲线越发的迷人,腰肢纤细,胸脯也愈发的丰满,纱衣随着伸腰的动作不断的飞舞着,好似将没人蒙上了一层纱,神秘朦胧。
清荷感叹之时,就听自家小姐念叨了一句:“也不枉我幼年时对安秉文那么好,时时带着他玩!该是他报恩的时候了!”
清河汗颜,没好意思揭穿安公子老是背黑锅的遭遇,只是迟疑道:“这等大事需要向夫人和老爷禀告一声吗?”
单萃儿摇头:“母亲早已知晓,再说了这不过是假成亲,我们几人知道便可,届时只会以辛苦各方管事一年为由举办庆功宴。我与安秉文只需穿着一身红衣在席间做做样子便可。”
“可……若是念空师父不来怎么办?”
“若是不来……”单萃儿抬眸看着窗外洒落的鹅毛大雪,全是一片素色的世界,陷入了苦笑:“若他连我成亲也不在意,那他就不值得我在费心思了!”
“他的缘分或许不在我身上!”
“那小姐打算将日子订在哪一日?”
“来年的三月初,刚好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适合成亲!”
“那还有两个多月,念空师父不会忘了您吧?”
单萃儿摸了摸唇,意味深长道:“一个能记住那么多经书的人,对印象深刻的东西向来也能在记忆中留存很久!”
清荷一愣,没再说话。
整个冬季,单萃儿缩在房内,每日整理着各处送来的账簿,时不时和清荷或者林夫人出行访客游玩。
一眨眼的功夫,素色逐渐开始被绿色侵占,凝固的河流也开始缓缓流淌,虫蚁鸟兽逐渐也有了动静。
三月如期而来。
单萃儿的身子如抽条一般,身姿袅娜,眉目间越发的美艳动人。
她戴着帷帽,站在殿前,看着墙角假寐的念安小和尚,几月时间,腰际的小和尚如今已经到了胳膊肘的地方,肉嘟嘟的脸蛋也消瘦了不少。
她上前轻声唤道:“念安小师父?”
念安睁开眼,听着熟悉的嗓音,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何人,不由得有惊讶。
“单施主今日怎的来了?”
不是说今后不在来了吗?想他当初还失望了好久呢。
念安抽了几下鼻子,好奇的看着单施主:“单施主还是来寻念空师兄的?”
单萃儿笑了笑,应了一声:“嗯,敢问念空师父此刻在何处?”
念安裂开小嘴,笑道:“单施主你来的正巧,念空师兄昨日才从外边回来,现在应时是在后山里打坐。”
说完,间单施主脸上的茫然,他下意识的比划起来:“就是小僧以前曾带你去过的那个小屋,单施主可还记得?”
这么一说,单萃儿便想起来了。
“那可否有劳念安小师父送我一程?”
说着,单萃儿笑眯眯的从兜里取了几颗糖块递给念安。
念安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昂首挺胸,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干劲十足:“施主放心,我定会好好拎着你!”
单萃儿笑了笑,应了一声好。
冬季刚过不久,杂草丛并没有长的原先那么快,这一路,倒是比第一次来好走了许多。
临近小屋时,念安悄悄拽了拽单萃儿的手,眨着眼睛,面色略有些心虚:“小僧今日轮值,不能被师兄发现了,那小僧就先走了。”
单萃儿下意识的摸了摸小光头,眸子一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