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蟜便会隔三差五地向她求取经验。江宁有时候真的很像拽着成蟜的衣领摇晃,你认真的吗?我没生过孩子啊,大哥。
但介于成蟜激动的心情,她没有那么粗暴的对他,而是用糕点堵住了他的嘴,“安静点,我知道你紧张当阿茹。但你先冷静,别阿茹没怎么样你倒了。听我的,好好听太医的话,然后陪在阿茹身边,带着她多走走。”
成蟜拿出了糕点,吐槽:“我算是明白了,阿茹是跟谁学的了。”
江宁给了成蟜一脚:“小子你皮痒了?”
“没有!”成蟜跳了起来又顺走了江宁的梅子干,“宁姊,梅干我就先拿走了——”
看着成蟜一骑绝尘的背影,江宁扶额按着太阳穴,怎么总是我遭罪啊?
“成蟜又来了?”嬴政路过在看到她的表情后询问。
江宁抹了把脸,十分真诚地发问:“王上我可以现在致仕吗?”
嬴政:“本朝若无意外致仕的年纪在七十,尚书令恐怕还要再干四十余年。”
闻言江宁捂住胸口,想要退休怎么就这么难?
“成蟜身边没有亲人,他能信任的只有你我,自然你我。对他多包容一些吧。”
“我当然知道了,不然早给他打出去了。王上你可真护短。”江宁边活动筋骨边感叹。
嬴政没有接话,而是问她:“今日光禄寺做了松鼠鱼,你这个首创者要评一评吗?”
一听到吃江宁立刻来了兴趣,她两眼放光:“当然!走走走,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咸阳城的喜气洋洋很快就蔓延到雍城。
“你是说长安君的夫人有喜了?”嫪毐环着手臂瞧着眼前的宫人。
“是。听说已经有三四个月了,大概冬天出生。”宫人不卑不亢,似乎并不惧怕嫪毐。
“知道了。”嫪毐抬了抬眼皮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起了另一件事情,“太医的事情你们也要交尽心了。”
是了,今年赵姬又有了身孕。预计在秋天生产,嫪毐身边没有什么亲信,只能依靠吕不韦在雍城的人手来做安排。
宫人:“大人放心,相邦会安排好的。”
“那便有劳相邦了。你退下吧。”嫪毐摆了摆手,让宫人推下。
“是。”
嫪毐盯着宫人背影,眼神变得冰冷。一个小小的宫人也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等我翻过身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午后的日头正是毒辣,却晒不干嫪毐心中的毒液。刚才宫人传递的消息让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靠在柱子上手指敲着手臂,嘴角噙着笑意,等着吧,让我们看看笑到最后的会是谁?
“父,阿父!”一个小娃娃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抱住了嫪毐的腿,抬起头一脸纯真地望着嫪毐。
嫪毐见状立刻抱起了儿子,他笑着刮了一下儿子的鼻子笑道:“章儿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乳娘呢?”
他虽是笑的,但乳娘却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求饶。嫪毐冷冷地少了乳娘一眼,那妇人立刻闭上了嘴,紧张地看着嫪毐。
嫪毐虽然想杀了这个连孩子都看不好的蠢货,但他现在人手有限,所以只能暂且忍耐。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让我看到章儿一个人跑出来,你的命也就别留了。”
“谢大人宽恕!”乳娘跪在了地上磕头。
嫪毐在逗孩子的时候,忽然问乳娘:“我记得有亲戚还在赵国,还当官对吧?”
“是有亲戚在赵国,不过不是当官,而是在一位大官的手底下谋事。”乳娘一五一十地回答。
嫪毐眼中划过一道精光,他冲着乳娘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乳娘闻言面露惊讶。
嫪毐抱着孩子看着乳娘:“我要是你的话一定会乖乖听话。你只是个下人即使你去告发我又有谁会信你呢?还不如听我的话奋力一搏,到时候家族蒙阴子女享福,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在等着你,孰轻孰重我想你明白。”
乳娘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嫪毐知道她会答应的。他太了解这些下等人了,如果给他们一条向上绳索,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抓紧绳索向上爬。
“仆愿意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看吧,这些人为了向上爬,礼义廉耻家国利益通通都会抛之脑后。嫪毐似笑非笑地说道:“很好,你是个聪明人,来日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
“嫪毐你怎么在这?”赵姬扶着腰走了进来,身材看起来也有些臃肿。
嫪毐给乳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闭嘴,自己抱着孩子上前笑道:“总在宫里会憋闷,就带着章儿出来走走。太后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别累着了,我们快回去吧。”
“这怪谁?”
“怪我怪我。”嫪毐将孩子交给乳母自己扶着赵姬,“回去以后我替太后按腿。”
赵姬轻哼:“算你识相。”
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仿佛一对恩爱的夫妻。而两人这番模样尽数落到了一个守卫的眼中。
时隔一日,远在咸阳宫的韩姬收到了雍城的来信。她在看完信的瞬间第一反应是合上信纸。手在不自觉地颤抖,心脏在怦怦地跳动,她甚至能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巨大的喜悦压了过来,让她差点忘记了如何呼吸。
对了对了,她的猜想都是对的!送来信的宫人被她的模样吓到了,小心询问:“公主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不!”韩姬立刻否决了宫人的话,她眼中满是疯狂,“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她死死地抓着宫人的手臂,命令道:“去叫蒲鶮来,告诉他我们有了一个更好的起事理由,还能让宗亲站到我们这里。要悄悄地去,不要被那个人知道。”
“是。仆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