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妹二人甚是聪慧,且或许是时来运转之故,自从得了他二人,我的仕途也好了起来。又五年,得遇灵宝郡有别驾之职空缺,便举家而来。”鲁公道,“却不想这一次背井离乡,却是让我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我至今记得,那时候正是苦夏,为了紧赶着时间赴任,我同夫人,驾着一家马车,带了四个仆人,从颍川望灵宝郡而来。别驾乃太守的副手,其实县令能比的?我也是官迷心窍。为了能做上灵宝郡的别驾之职。竟在阿萍大病时,仍催促赶路,”鲁公言由至此,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终于,在渭南郡时,阿萍再也支撑不得,夫人同我大吵一架。执意要在渭南郡住下,为阿萍求医问药。”
“然而,便是在此时,”鲁公苦笑一声,“我们谁也没注意到,一向最为听话懂事的阿幸,却忽然走失了。”
“渭南郡。”陈阿娇忽然觉得这个地点十分耳熟,不仅是因为他们刚刚路过渭南郡,更仿佛,是在哪儿听过一般……
刘彻看了看陈阿娇,张了张口,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来:蓝莲。
是了,鲁公纳的那个妾,在公堂上时说过,她是渭南郡人士。
“阿幸走失后,我也多方令人查找,可是无果。此时已耽搁的时间太多,阿萍的身子也好了,阿幸又一直找不到。而那别驾之位,只恐再也空闲不了多久……”鲁公叹息道。
“所以您便选了先到灵宝郡?”刘彻问道。
鲁公点了点头:“毕竟灵宝郡离渭南郡路程也不算太远,我想着做了别驾,定然能有更多人手去找回阿幸,却不想,一找便是十二年。”
“鲁公要找寻那位郎君,想必一定有什么可以寻找的标记吧。”刘彻问道。
鲁公点了点头:“他们是双生子,也有一些相同之处,阿幸同阿萍的左臂内侧,各有一块月牙大小的红色胎记。一模一样。”
“还有一点,”鲁公道,“阿幸长得很像我的阿父。”
“可你的阿父不是早就……”周博文正想发问,却被颜青一把捂了嘴。
鲁公却已明了,他叹了一声:“其实张功曹家却同我祖上一脉相承,他阿父的容貌更是与我阿父相似。说不得,他能做功曹,除了能力之外,更有我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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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公离去不久,周博文便扯着颜青要往外走。
颜青却说要护卫太子和太子妃,因而不肯远离时,周博文便道:“昨日在公堂之上,主子们当众驳了那判决结果,以为昨晚会有什么不太平呢,谁知道鸟都没叫一声。如今青天白日之下,还有什么鬼魅魍魉敢来?还不如你我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为主子也减轻些负担。”
周博文此话莽是莽了些。却不无道理,刘秀微一思索,便应允了,只道了一句:“必要早些回来。”
待周博文同颜青离去,两人方坐下将得到的信息一一整理:“这鲁家女一案,生生的牵制了灵宝郡三个掌握实权的人物。而从鲁公让宋别驾暂时休沐一事上,便可以看出,鲁公心底是偏向张功曹的。”
刘彻点头:“且,这里有一个十分有趣的节点。通过询问我们发现,鲁萍今年一十有七,宋濂与张新都与她同年,而张武却小她一岁。张功曹虽是灵宝郡人士,可他祖上既然同鲁公一脉相承,那么很可能,张功曹的祖上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灵宝郡人。”
“这里要注意的是,两年前宋濂在狩猎时遇熊而死。他们既然没有见到宋濂的尸身,又是为何能笃定宋濂已死的?再有,张武虽是庶子,但比起那传闻中吃喝嫖赌,成天无事生非的张新,也是好了太多。作为其父,张桐又是为何眼都不眨一下便要让庶子替死呢?难道鲁萍真的是被张新害死的吗?”陈阿娇补充道。
“我们现在知道鲁萍死前遇到过四个人:鲁公之妾蓝氏,宋濂。张新,和张武。”刘彻道,“其实还有更多人,比如陪嫁的婢女,再比如鲁公和鲁公的夫人。甚至为其准备哺食的仆人也有嫌疑。”
“杀人无非是为仇,为情,或为财。为仇,据百姓所言,这鲁萍也是个性情极好的女子,若为仇,算来算去也只有个蓝氏有可能,可她不过是个妾,就算再与鲁萍看不过眼,待其出嫁之后,便也是陌路,为何一定要杀了鲁萍?为财,更不可能,若是为财,怎么也得将鲁萍掳了去才说的通顺。为情……最后可能的只有为情这个字了。”陈阿娇皱眉一一剖析道。
“首先,我们需要看的便是这鲁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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