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等人先提的便是宋濂。
宋濂立于台阶之下,虽清瘦,却不减风骨。
刘彻看了一眼心头便隐隐点头:此人眉间正气凛然,实在不像是个会作奸犯科之人。
“我虽在山中生活两年,却极少见到那猎户,大概是每隔一月左右,他会回来一次,给我带些吃食。所央之求,是求我抄《道德经》一千次,用来烧于他的母亲,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便认真为他抄写,偶尔也想过去寻父母,却屡屡行至半路,便被打晕。一醒来又回到小茅屋中。久而久之,我便潜心为他抄书,只求快些抄完。只可惜,到最后我也不过只抄了七百多次。”宋濂道。
“那你有无托过他将你未死的消息告诉父母?”陈阿娇道。
“自然,”宋濂叹息,“只是如今看来,他并未帮我告知父母。”
“那人有何特征?”刘彻问。
“那人,”宋濂有些迟疑,“有一口络腮胡,那胡子遮住了半张脸,脸上有一道刀疤,很是狰狞。身长与我仿佛,一口浓重的渭南郡口音。说话大大咧咧。对了,那人有个怪癖。有一次,热的很,我见他担柴来时,将右手袖子卷起,手臂上尽是泥污,而左手袖子却是放下的。我以为是落下来了,想帮他卷起,他却对着我好一通呵斥。仿佛那只手碰不得。”
左手臂?
一时间刘彻有些恍惚:“我仿佛是在哪儿听到过左手臂。”
“鲁公之子鲁幸和鲁萍左手臂内侧有胎记。”陈阿娇想了起来,“难道,那猎户同鲁幸有什么关系?”
可是鲁幸又在哪儿?鲁公找了他十二年都未找到,鲁幸的玉佩在丽娘手中,丽娘的儿子是张武,张桐曾同倡人京娘育有孩子。那么丽娘很可能便是京娘。而京娘的孩子三岁便死了,丽娘的孩子却安然的活到了十六岁……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地方有异常?
“阿娇姐。”刘彻看向陈阿娇,“难道……”
陈阿娇也想到了,她命人将宋濂带下去:“叫蓝氏进来!”
两人心头都涌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当年的鲁幸失踪,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如果不是,那这张网究竟是何人布下的,究竟有多大?
蓝莲很快便来了,同宋濂不同,她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容,一点儿都不慌乱。
“罪妇蓝莲,你可知罪?”刘彻问道。
“我不知,”蓝莲笑了,“我不过是个妾,有什么罪?”
“害死鲁家小娘子,难道不是你的罪?”刘彻问道。
“害死鲁家小娘子?”蓝莲捂住了嘴,“我的天。她竟是被人害死的?我还以为她是自己知羞了呢。”
两人一怔:“她知羞?”
“是啊,”蓝莲笑了,“鲁家小娘子鲁萍,她早就同张新勾搭上了,可怜张武痴情,却不知道头上已然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你说鲁萍同张新有瓜葛,有什么证据?”陈阿娇问道。
“鲁萍每个月必去道观上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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