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告诉你家主子,好好盯着她的阿母,一举一动皆不能漏掉。”
“诺。”那婢女慌忙退下了。
刘彻站在那里,忽然觉得有些冷。刚刚颤抖了一下,便有温柔的感觉包裹全身,低头去看,却是陈阿娇捧了大氂出来,将大氂裹在了他身上。
“阿娇姐,”刘彻低头紧紧抱住了她,“今年的秋天怎么这么冷?我连心底都冒出了凉气儿来。”
陈阿娇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是啊,很冷。”
“她想要我特赦淮南王,我知道,她是为了向别人证明,她足以影响我的任何决定。”刘彻道,“她恨着大母和你,却忘了当年却是她自己求的。没有你们也没有她如今的殊荣。”
“或许没有我们就没有她如今的殊荣,”陈阿娇道,“可你不是,大母和舅舅选择你,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只是因为你是最适合的。大汉的天该变一变了。在这个皇室,只有你,有勇气去改变这一切。”
“恩?”
“在他们还在想着内战,还在想着不顾一切拼死拼活去搏这个帝位时,唯有你,你敢想,敢将长矛指向塞外匈奴,敢派人出使西域,联系大月氏。这些,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敢想,不敢做的,而你却敢,却做了。”陈阿娇道,“大母和舅舅早已看到了你的不同,所以这天下,本就该是给你的。”
刘彻嗅着她的发香,只觉得心头豁然开朗,长久以来堵在胸口的郁气终于散开。他眼眶一热:“阿娇姐。”
“恩?”
“阿娇姐。”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叫叫你了。”
这是他这一生,第一次得到的最重要的肯定:不因为身份,不因为地位,只因为,是他。
☆、第44章
11月,淮南王门客雷被与淮南王太子刘迁在比试中,失手击中刘迁,从此惹怒淮南王太子。在淮南国呆不下去,怀恨在心的雷被偷偷来到长安,状告刘安不执行推恩令。刘彻暗中不发,等待更多的证据。
月底,在刘彻的策划下,淮南王刘安之孙刘建赶到了长安,状告刘迁。12月中旬,淮南王门客伍被状告刘安谋反。
刘彻勃然大怒,当庭将此事交给了张汤全权办理。
兵入淮南,在刘安家中搜出若干攻战器械,甚至还搜出了伪造的玉玺金印。自知罪无可恕的刘安被迫走上了同他父亲一样的道路--自杀。
汉元狩元年,刘彻以刘安‘阴结宾客,拊循百姓,为叛逆事’废黜淮南王国封邑,土地收归大汉改为郡县制。
太皇太后窦氏闻言,只一声叹息,静坐了一日,仿佛想开了什么,便叫人搬了黄老之书来,日日念与她听,遂不再闻宫廷之事。慢慢放开了手来。
一年后,刘彻为太皇太后在咸阳设置行宫,广邀天下擅黄老之道者齐聚,又请太皇太后去看了一回。太皇太后看后怦然心动。自此长居咸阳行宫,每日讲经辩论,自是其乐融融。
而此时,刘彻终于将手伸向了被拆分的零零碎碎的诸侯国……
一年后,在超出陈阿娇系统规定的一个月时,天下藩国已全消,馆陶长公主带头将自己的封邑尽数交了出来,引起哗然。刘彻投桃报李,竟给了陈须一个实缺,这任务完成的奖励,陈阿娇自然是得不到了。索性那系统足够给力,在它的刻意帮忙下,虽然积分清空了,但那朝堂威望和民间威望却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