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微微擦黑,苏页的衣服颜色与山壁十分接近,是以他才没有发现。
虞峰仰头看着像个壁虎一样把自己夹在树干和山壁之间的小双儿,大大地松了口气,不由地笑道:“小页子爬那么高做什么?快下来。”
苏页故作高深地沉默不语。
他才不会说,是因为他采石耳采得太忘我,越爬越高,最后发现……下不去了。
虞峰没有多想,到底是担心苏页一个人下来有危险,不用苏页叫,他自己就主动上去了。
虞峰动作很快,也很稳,显然是做惯了的。
苏页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表面却一本正经地说:“正好,摘的石耳有点多,你拿一些。”
虞峰这才注意到,他后背的筐子里竟装了满满一筐湿乎乎的“苔藓”。
他把筐子整个接过去,甩到背上,一边护着苏页往下爬,一边随口问道:“这个也能吃么?”
苏页点了点头,“和木耳一样,或炒或煮都可以。”
“木耳?干枯的树干上长的那种吗?”
苏页点了点头。
虞峰皱了皱眉,“那个不能吃,我小时候吃过,身上痒,脸会肿起来,很难受。”
那时候他娘刚刚过世不久,他自己一个人,没饭吃,就像个野孩子似的,漫山遍野地跑,找到什么都往嘴里塞,有好几次差点把命丢掉。
如果不是后来苏花大娘的公公,也就是先前的老村长把他找回去,他定然活不了这么大。
虞峰说的情况苏页知道,鲜木耳含卟啉类光感物质,有可能会引起日光性皮炎,甚至有可能导致咽喉消肿、呼吸急促等症状。
“只要放在太阳底下好好晒一晒,吃的时候用温水泡发就好。”
苏页扶着虞峰的手落到地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回头我给你炒一盘,很好吃。”
苏页不常笑,突如其来露出的笑脸让虞峰生生地看呆了,他愣愣地点了点头,拉着苏页的手不肯松开。
看着他呆呆傻傻的样子,苏页还以为他是馋的,不由地笑意加深。
小溪那边站着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大伙围观完大山猪,扭头看到俩人下来,粗声粗气地问道:“峰子,走不走啦?天要黑喽!”
虞峰猛地反应过来,连声说道:“走走走,这就来!”
他三两步跑到灌木丛旁边,把苏页心心念念的大北瓜扯下来,丢到筐子里。
苏页简直不能更满意——他都给忘了,幸好虞峰记得。
虞峰趁着苏页高兴,问也不问一声,将人拦腰一搂就扛到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