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们的工作内容

    我们已经上班一周了，工作也渐渐熟悉起来。一大早到粮店，和已到的同事们打过招呼后，忙把自己的小挂包放入柜中，麻利的穿上工作服戴好工作帽。其实我们的工作服就是一件齐膝的白色的确凉外套，类似于医院的白大褂，功能嘛就是挡灰尘。（这是我们几个私底下总结的）换好衣服走出值班室，连忙拿起扫帚打扫油柜周边的卫生，收拾完毕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不到7点20。于是忙拿起自己的搪瓷杯子回到值班室倒了杯开水小心翼翼地走回油柜边准备坐下。屁股还没有挨到板凳就听到林娟的喊声：燕子快来帮一下忙。我连忙放下杯子，快步向面粉柜走去。木桶上面的盖子都已经掀开整齐划一地叠放在柜台靠墙的地方，桶里的面粉已经几乎见底。我连忙和林娟两人从堆码面粉的地方先搬过来几袋面粉，然后撤线抬起抖面粉。50斤一袋的面粉我们两人合搬都有点吃力。看着慢慢升高快接近木桶边缘的面粉，我对着已经像全身涂过白面粉的林娟说道：可以不抖了吧？林娟回答说：可以了，你先去洗一下吧。她还得叠码这些面粉袋以及打扫柜台因着抖面粉而散落的灰尘。

    我走到粮店的水池边，先脱掉工作服，两手抬到齐肩高拧着衣袖使劲滴抖了几下，复又穿上。然后抬手拉下帽子，两条长辫马上落下了。我用力地抖了抖帽子，然后左手食指勾着帽子，双手将两根长辫合在一起向上挽起，一只手压住头发，一只手迅速地将帽子戴上，然后双手整理好帽子。最后在水池洗净双手用力甩了甩水渍，从工作服口袋里掏出手帕擦干双手。等我走回油柜时，看墙上的钟已经快8点了。今天开门到现在还没有顾客，我们也乐得消停。其他师傅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家常，陈师傅的收音机依然放着他喜欢的越剧。

    顾客慢慢多了起来，我这边也不断的有顾客过来打油。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左手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右手拿着一个瓶口周围有些许油垢的长玻璃油瓶迈着她的三寸金莲亦步亦趋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我忙站起来做好准备。却听见陈师傅对我说：小宋，这个老太太让我来。我不明究理，但还是乖乖的移到一边。只听陈师傅边跟老太太打招呼：嫩噶（嫩噶是我们的方言，对人的一种尊称）来了，嫩噶的牌子呢？边向老太太伸出手要油牌子。老太太虽然满脸皱纹，走路都有点颤栗，但说起话来是中气十足。“我还是一斤油啊，你不能跟我短斤少两哦。”老太太边把牌子递给陈师傅边说到。陈师傅笑着说：嫩噶放心，我还是先跟你秤瓶子，打油后再过秤。陈师傅熟练接过老太太的瓶子，拿到杂粮柜的秤上过好秤对老太太说：六两一的瓶子啊，嫩噶要不要过来看一下秤？老太太说：不看了不看了，你快跟我打油吧。陈师傅不紧不慢地走向油柜，路过我边上我听到陈师傅嘀咕道：不看秤，估计是在家里秤过了。到油柜把瓶子递给老太太说：嫩噶准备好接油哦。陈师傅右手向左推，升油，看着油慢慢升起到快到一斤刻度时又慢慢回拉至中间，不多不少正好一斤。然后头微微前顷看到老太太已经在出油口接好了油瓶，右手右推开始放油。等油放完了，他也不催老太太。老太太看着油放完，还在接油口多停留了一会，然后移开瓶口时用瓶口对着出油口刮了几个来回后才放下瓶子用木塞把瓶口塞紧，仔细地放在小提篮中。陈师傅问到：嫩噶还复秤么？老太太说道：今天不复了，今天不复了。拄着拐杖慢慢向店外走去。

    后来陈师傅告诉我，这个老太太每月一次到粮店来打油，总是要称一下，深怕我们跟他给少了，所以她是属于那种比较麻烦的顾客之一，陈师傅怕我吃亏，所以他亲自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