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黑还是执白?
这是个啥子问题?和易先生收徒弟有一个铜板关系?
祝烟桥也没管他话中是否有其他深意,想也没想便道:“当然是执白了,执白有先手之利,更能把握胜机。”
他自认为自己的想法朴实无华,应是被大多数棋手所共识的。
“唉……”
谁想这时候杨文远却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副很是惋惜的样子,众人疑惑,忙问其缘由,祝烟桥也是屏息凝神地望着他,只有苏永年,一副了然不在意模样,嘴角却偏偏带着些匿笑。
杨文远和上面那个老头是什么德行,他这些日子可全看在眼里,杨文远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
只见杨文远幽然叹气道:“先生说他喜欢执黑,你俩性格不合,实在无缘,请另寻名师吧。”
祝烟桥及众棋客:“……”
这也忒厚颜无耻了些吧。
果然如苏永年所想,这种问题从没有正确答案,只看提问者是否想让你答对与否。
很显然,不想。
祝烟桥若是回答喜欢执黑又是另一种回答等着他,但结果不会改变。
问题虽然出自杨文远之口,但幕后的始作俑者定然是易先生了,苏永年此时甚至能想得到易先生在想些什么:还收徒弟?那岂不是连喝酒的时间都没了?哪里还管他是天资聪颖还是颇具慧根什么的。
不得不说杨文远还是很了解易老头的,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说是肚子里的蛔虫也不过分。
祝烟桥心有不甘,明明离成为鼎鼎有名的程白水的师弟只剩一步之遥了,哪里能就此放弃,他弱弱地说道:“我执白,先生执黑,相性正合啊。”
擦,比我还不要脸,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一看就是个马屁精,杨文远心道。
“先生说了,执白者碍于小利,没有大气度,所以不收。再说了,我先前已经告诉过你棋社的规矩,若是拜师不成,不要纠缠,请自便吧。”
虽说是请他自便,但话语中的意思任谁也能听的出来是让他离开,这让祝烟桥很是苦恼,心中暗想,难道是刚才揭穿他在棋枰上动手脚的事情,令这个看起来年纪颇小的师兄恼羞成怒了?
“那我能见先生一面么?”祝烟桥问道。
杨文远摇了摇头道:“先生不让旁人打扰。”
祝烟桥悻悻,敢情今儿既没有拜师成功,又没有机会见到易先生和他手谈一局,最气的是程白水还偏偏离开了徽州府,现今岂不是啥都没捞着。
不对,眼前不还有两个程白水的师弟么……
“其实在下今次来也并非一定要拜先生为师才可,只是顺道来棋社见识一下,实则还有个不情之请……”祝烟桥身子微躬,向苏、杨两位少年浅浅施了一礼道。
苏永年眼眸里闪过一抹好奇之色,但他还是看向杨文远,显然这种事肯定是“师兄”管的。
而杨文远却在心想,难道这家伙打着什么坏主意?当下便道:“你先说来,我们棋社向来尊重客人,哦,对了,你刚才喝的那碗茶两文钱还没给。”
众人无语。
祝烟桥从身上拾出一钱碎银,扔到杨文远手中,哭笑不得地道:“出来匆忙,只有这等碎银,不用找了,只要两位随便出战一人与我对弈一局即可。”
“下棋?”
“没错,只需下一盘棋便好。”祝烟桥呵呵笑道。
杨文远有些吃惊,原还以为他会说什么,不就是下棋吗?但转而一想,以他刚才对棋经以及死活棋势问题的见解来看,怕是下棋也有些水平,若是待会当着众人的面儿输给了他,岂不是堕了自己这西陵棋王的名头?
原来是想借下棋来报刚才的一箭之仇。
杨文远不露声色地悄然冷笑,心道:哼,憨货,本棋王怎会让你得逞?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苏永年,但苏永年是断然不会出战的,因为易先生已经说过让他一个月内不要与他人对弈,那如此说到头来出战的不就只能是自己了?
杨文远虽也有他身为棋社一份子的傲气,但此时祝烟桥在他心中已是个扮虎吃虎的狠角色,既然没有必胜的把握,那就不能在身为师弟的苏永年面前落败丢脸,于是他将祝烟桥扔给他的那一钱银子收入囊中,然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往柜台后走去。
他要干什么?众人不晓得,但苏永年肯定晓得,因为他每日都坐在柜台后。
只见杨文远蹲下身子,从柜子里拿出好些铜板来,放在柜上,然后又细细的数了数,拍了拍手道:“承惠两文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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