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传闻中那样厉害。”
其中数个毫不相识的人聚在一起却好像熟识一般,就已经有人扯开了话头。
“一个病秧子模样的书生,能厉害到哪去?我倒觉得咱们嘉州的那位许韶台许公子气度非凡,不是一般人。”一个明显是嘉州本地人的胖子十分护短地说道。
“听说那许韶台许公子是许榖老先生的儿子?”既有人扯到许韶台身上去,就立马有人疑问道,如今许韶台和洛安阳的身份可是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的事情。
“这你都不知道?前些天早就传开了,这位许公子幼年时曾和家公下过饶子棋,家公让他三子反被他赢了去。”那个嘉州本地的胖子津津乐道,这些奇闻轶事在这几日整个嘉州的百姓怕是无一不知了。
那提问题的人明显不是嘉州本地人,诸多事情都不了解,只听到许多零散的传闻,听得那胖子的解答后,哦的长叹一声,深深地点了点头道:“那这位许公子果真是嘉州棋坛的青年俊彦啊!”
这话令得那胖子十分的受用,虽不是夸自己,但此时身为嘉州人便感到俱有荣焉,顿时将那外地人因引为知己,乐呵呵道:“那是,我看这病秧子程白水多半得折在许公子的手上。”
正此时,这群人中一个戴着斗笠的江湖过客打扮的中年胡渣男子似乎有不同意见,当下便道:“非也,你们看他身后的那两个青年刀客,我告诉你们,绝不是一般人,看那抱刀的姿态我似乎是在哪儿见过,反正肯定是个用刀高手,有这么两个人随身保护他,程白水又怎可能是个废物?”
这位江湖人的理由很简单,一个废物不值得两个高手来保护。
此说却并不是没有道理,江湖后生若是想出名其实无非两条路,第一条是打败有名望的前辈高手或是斩杀为祸一方的强人匪盗,一举扬名;第二条路就是跟随着一个比自己更容易天下扬名的人,很显然,在这位江湖人的眼里,那两个青年刀客选择了第二条路。
虽说是有道理,但绝对不是正确的,杨文恭、杨文敬贴身保护程白水的理由很简单,因为程白水是他们的弟弟。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两人手中的长刀不就是柳叶刀么?难道……”另一个跑过江湖的老刀客道。
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似乎是经老刀客一提醒想道了什么,灰白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恐惧的神色:“你是说……不会这么巧吧。”
老刀客幽幽道:“你可别忘了,那群家伙可也是徽州府的人。”
嘶!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眼睛睁得巨大,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地说道:“看那两人这么年轻,不会是杨家兄弟中的两人吧。”那人狠狠地打了个摆子:“千万不要是杨六郎那个刀疯子,就是听到他的名头我都吓得发颤,要真是他的话,我不得拔腿就跑……”
老刀客明显比他见识更广,听过的江湖传闻自然比他也更多,没想到这个后生这么不经吓,当即取笑了他几句,道:“都说了那两人抱着的是柳叶刀,那刀疯子杨六郎去年为止就已经弃柳叶刀不用了。”
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疑问道:“不用了?”
老刀客森然奸笑道:“换了把东南抗倭军用的戚家刀,砍起人来极快,那杨六郎用的顺手着呢。”
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打了个冷颤问道:“那这两个青年是?”
老刀客摸了摸胡子笑道:“应该是杨家兄弟中的老大和老二,据说这两人年后就不再跑镖了,原来是跟着程白水了。”
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杨六郎就好。
那原本还在谈论程白水和许韶台的两人被他们将话题引到这,虽听不大懂,但也能依稀知道程白水后面两个抱刀青年的厉害,如此说来程白水定然也不是个俗物了,一时间竟有些心头忐忑,不知那程、许二人谁更胜一筹了。
几人的谈话被一个从人堆中挤进来的墨色衣衫的青年人听到,那青年一把将手搭在了斗笠中年和老刀客的肩上,老刀客和斗笠中年多少也是个江湖练家子,当即欲要挣脱他的手臂,却不曾想用了十几分的力道还是动弹不得,等到那墨色衣衫的青年将手臂放下来,两人才如释重负,却一脸惊恐的望着身后的青年人,如同见鬼一般。
那墨色衣衫的青年朝几人咧嘴一笑道:“别小气,带我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