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学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亮哥,这是你爸妈?你们先聊着,叔叔阿姨,我先走了,同学叫呢。”
朱清亮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最喜欢被人前呼后拥的感觉,所以平日里玩起来也很大方,现在面子里子全都丢干净了,一张脸登时拉下来,挑眉斜眼轻蔑地看着朱玉田,不客气道:“说我做什么?好歹我也没毕业,还是个孩子,你倒是个大人,成天游手好闲,懒骨头往出冒,吃软饭你有什么脸数落我?把你的屁股擦干净,再来和我说话。”
朱妈的脸色倏地变得不好看,两颗遍布沧桑的眼珠子紧张地躲闪:“人来人往的你们不要为这个吵了,清亮,妈也不找你多要,天越来越冷了,家里还没买到煤,一整个冬天呢,我们能撑住,你爷奶也受不了,以前他们怎么和你亲,你忘了吗?要是有就先拿出来,等过了这个难关,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你爹这就去找工作。”
朱清亮心里冷笑一声,说出来的话却是好声好气,妈疼他,以后没钱了还得找她要:“妈,你先回去,等我有了我就给你送回去,这样行吧?爹最好找活干,别让我回去看到你又跟甩手掌柜一样,我翅膀还真长硬了,不怕我收拾你,就等着。”
阮穆伸手在朱清和的肩膀上拍了下:“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恶人自有恶人磨。”
朱清和转身和阮穆一起走,冷声道:“所以我才让朱清亮去对付他们,这样才能刻骨铭心。我会让朱清亮过几天好日子,误会不深,闹起来不好看。”
阮穆索性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透出慵懒地气息:“随你想怎么玩,不过适当的时候还是得狠点,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可不行。对了,离过年也没多长时间,给朱家村的福利也得准备起来了。商定下来,以后几年就不变了,等什么时候大变样了再说。”
朱清和自然赞同,阮穆在这种正经事上就像是一盏灯,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为他着想。路上阮穆说起王老师想让朱清和过去住两天的事,朱清和愣了下,摸着鼻头说道:“咱们提前说好,你规矩点,别胡闹,不然我……”
阮穆嗤笑一声:“我哪儿敢,还怕你恨死我。暂时先消停下来了,咱们两个也该好好的养养感情,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挂在树上的铃铛,风总是敲着不,心里怪没底。你好歹让我踏实些。”
朱清和一脸茫然,答应他定下两人的关系,还要怎么踏实?亲都亲了,那些羞于启齿的地方也让他把玩过了,这一大步与朱清和来说迈得太不容易。罢了,早晚会知道阮穆要的到底是什么。
阮穆见朱清和想不明白,故作神秘地说:“等搬新房子的时候,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朱清和更是云里雾里,不过当成什么惊喜也是好的,人就是这样,一旦进了眼皮子里,心都跟着不一样了,怎么看这人都是好的。不过他在这事上就像个刚入门的小子,所有的情绪都不敢表现的太激动,脸皮薄,怕人笑话。
日子在一番忙碌中走得很快,朱清和在闲暇时候会听东子说说朱清亮的事情,总归是吃过甜头就撒不了手的人,一手里没钱花就想着使些歪门邪道,加上手气‘好’更是往牌堆里钻,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不过还是被朱玉田给撞上了,父子俩因为钱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有几次在大街上就吵开了,朱清亮动了拳头,被学校管纪律的老师个抓了现行,殴打父母更是罪加一等,直接在大会上通报批评记大过,毕业证延发。
朱清亮有张好面皮,虽然平时的所作所为让人看不惯,但还是有不少人对他有好感,现在摊上这种事,完全是人品有问题,一时间他身边最亲近的朋友全都和他划清界限,就连天天粘着他的女朋友都和他说分手,学校里还流传起他明明家境不好,还爱打肿脸充胖子。一时间从高处跌落,摔得十分狼狈。他满肚子的火,整个人都变得阴鹜起来,这一口气不出掉,他怕是要气死。
所以那天刚进村口就听到人们三三两两的在一起小声地说话,无非是些:
“亏得还是正经学校出来的,老师怎么教的?”
“朱玉田这两口子真是活该,亲大的忤逆,还没怎么着就动上手了。”
“可不是?现在两口子还能动,要是等老了躺在炕上不能动了怎么办?照这样,怕少不了要挨打。”
朱清和的心一片平静,现在的结果,开心吗?没觉得,只是想这或许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报应,只要这些人不好过,他心里的恨就能稍稍舒坦点。
阮穆压根没提这事的欲望,他恨不得朱清和能早点将这些人给丢开,脑海,眼睛,心里只装着他。妈的工作已经停了,新房子也已经装修好了,这间屋子里的东西虽然有很多记忆,但总不好搬到新房子里,所以捡着还能用的送了相熟的人,一番收拾之后变得空荡荡的,好像它原本就是一个收留过客的地方,客人走了,它也不会有悲欢喜怒。
村里人全都知道王老师这就要走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虽然说平日里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但人都是喜来不喜走的,所以全都来送行,七嘴八舌的说个没完。
朱清和在一旁看着这个帮自己改变了命运的老师,几年的光景,他都长成了大小伙子,而王老师却变老了,眼角的皱纹也多了起来,和众人说说笑笑:“我呀,在这里待的这几年很高兴,还带出了这么争气的学生,满足了。没想到这么早就能享福,我暂时还不走,儿子买了新房子我过去住两天才走。多谢大家伙记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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