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近一点,谁知道还是不行。
两人在还营业的茶楼坐下来,阮穆说:“照着肚子里的一点墨水修修房子还行,管事没两下,还不如朱清亮。这两年和公司里的老人手闹矛盾,要不是他老丈人看重他,给他撑场子,就他那两下,早被人踢出去了。”
朱清和摩挲着杯沿,听了也只是不以为然地笑,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阮穆见他左耳进右耳出也没放在心上,笑了笑,说道:“胃口不小,想跟我争项目。本来不赚钱的买卖,我也不想费心,既然他想和我争,那我就陪他玩玩。”
朱清和转头看了眼外面,夜色渐深,月亮已经挂在天空中,繁星点缀,地上车水马龙,喧嚣不停。不知道怎么,突然怀念起吃过饭就躺在床上想未来的日子,那个时候他也透过那小方块的玻璃看着外面的夜空。
心一点一点变大,曾经过不去的一些事情,这个时候真的不算什么了。
朱清和看着杯子里的绿意,笑着说:“还是少喝一点,当心回去睡不着。”
阮穆意外地看着他:“你现在倒是比我还稳,以前的事情真不想了?”
朱清和说:“假的,但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有些时候眼巴巴盯着,逼得太紧,倒不如由他们去,看他们能翻出什么大水花。我心里有谱。以前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不停歇地往前赶,一切都定下来了,反倒没以前那股劲了。”
阮穆顺势接口说:“你手里的事情利索了,我们出去玩玩?你没见过的,想看的,我都带你去,把我们当初的遗憾都补回来。钱这种东西,没个够的,你也不是贪心的人。”
朱清和知道他上辈子就赚了花不完的钱,见多了就不觉得有什么,怪不得当初能给他那么多钱:“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等你逼得走投无路,你就知道滋味了。”
阮穆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自信,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没钱花的境地,不理朱清和的话,坐了一阵,茶楼里的人全都离开了,他也觉得这里怪没意思,结了账和朱清和出来了。
这个时候更冷了,两人披星戴月的回家,出了一身汗,洗过澡,睡了个踏实觉。
不管是厂子还是种植养殖都红红火火的,两人有空了会去看看,大多数时间是不过问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且在关键位置上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
村里人都羡慕和朱清和交好的人,不过当初稍微帮了一点,不想多年后能得到这样的回报,大大小小全是管事的,别人见了也得敬个烟,说几句客气话,谁不想这样,终究没走下那个道儿。
只有跟在朱清和身边的东子天天跟逃难的一样,偶尔下山来办个事,一身尘土,邋里邋遢,就算别人不敢当着他的面说,私底下也议论个没完。
路泽霖看着也是一阵气,难得见一面,就忍不住数落:“你那么拼干吗?好歹收拾收拾,你这样……”
东子笑了笑:“我乐意,等什么时候弄出个样子来了,我就好好的歇一歇,到时候也穿的精神抖擞的去参加剪彩仪式,我也是大功臣。”说了几句话就避开了,他不想和路泽霖说太多的话,他向来分得清楚,知道路泽霖对他好,真没到那个份上,所以也没什么心思,说多错多,倒不如不说。
朱清和回去村里和罗叔他们坐在一起聊天,说起罗勇,罗叔一肚子气,过年在家待了没几天又跑出去了,原本想着让他接手厂子里的事情……
朱清和也没敢多说,有些事情兴许只是一句不经心的话就可能添乱。所以最好还是让罗勇自己去解释的好。
时间稍纵即逝,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四季轮转,又迎来了寒冬。
朱清和和阮穆还在睡觉,放在床头上的电话响个不停。阮穆接起来,示意朱清和继续睡。
阮穆看了眼时间才不过半夜三点,声音微哑:“喂?”
“阮穆,青丫生了……是个小子,全都平安。”
罗勇兴奋的就像是自己当爸一样,还能听到护士叮嘱他不要大声喧哗。
阮穆赶紧推醒又重新睡熟的朱清和,跟他说:“青丫生了,我们天亮赶最早的一趟飞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