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蓝翡一边近乎折磨地教木香衣武艺,一边好奇地注意木冰砚的反应。然而木冰砚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面对木香衣身上的伤,他神情冷漠,像面对任何一个病人。
木香衣撑着蓝小翅小小的肩膀站起来,双腿一个劲地发抖。他眉头皱了皱,还只是个孩子,却已经习惯了忍痛。
他不出声,蓝小翅当然就当他不痛了,说:“大师兄,我想学武功。你看他们都学的。”
木香衣说:“师父不让你学。”
蓝小翅仰起头:“为什么?”
木香衣说:“师父说,你是羽族大小姐,学武不雅。”
蓝小翅歪了歪头,不懂:“雅是什么?”
这个就很难解释了,木香衣一步一步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却还是慢慢说:“就是斯文,好看……出身尊贵的女孩子,要非常有教养,学武显得很粗鲁……”
蓝小翅听不懂,也不爱听,半晌扯着他的衣角,说:“我走累了,大师兄你背我。”
木香衣问:“你能再走一会儿吗?”
蓝小翅举起双手,说:“不要,你背!”
木香衣只好背起她,三四岁的小女孩,不沉。但是走了几步,他一个趔趄,几乎栽倒。蓝小翅没有醒,小脑袋凑在他颈窝里,睡得正香。
蓝小翅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她在自己的小窝里。小窝里铺满柔软的白羽,中间悬着骨制的风铃,床上放满各式各样的布老虎。
床下面玩的就更多了,什么泥车、瓦狗、陶响球之类的。蓝小翅随手抱起一个布老虎,就听外面两个女子说话。
甲女说:“到时间了,你来照顾大小姐。记得一会儿喂她喝药,她有点发热。”
乙女说:“知道了,把药搁这儿吧。”
蓝小翅出去,两个女子是蓝翡新来的侍妾,她并不懂什么是侍妾,只知道一个叫锦笺,一个叫文素。
现在锦笺出去了,文素看见她,随手把药端了,说:“过来喝药。”
蓝小翅皱了皱眉头,说:“不要。”药总是又苦又难喝。
文素满脸不耐烦——锦笺去侍伺羽尊,却留下她来照顾这么个小丫头。她一手端药碗,一手揪住蓝小翅,蓝小翅扭来扭去,拒不合作。
文素一手拧开她的嘴,直接将药灌进她嘴里。蓝小翅一用力,将药碗掀翻,自己也呛得一个劲咳嗽。
药碗翻了文素一身,文素惊叫一声:“我刚做的衣裳!!”
急怒之下,伸手就在蓝小翅身上一拧!
蓝小翅吃痛,一爪子挠在她脸上。文素的脸颊瞬间就有了一道红痕。她捂着脸,也是气急,啪地一声给了蓝小翅一个耳光,怒骂:“你不过是个杂种,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天天要让大家都这么侍候你,哄着你!!”
蓝小翅脸上有点痛,不过没哭,她从小就不爱哭。她歪着头,问:“什么是杂种?”
外面一个声音温柔地道:“原来你不喜欢我女儿。”
蓝翡从外面走过来,孔雀蓝的羽翼在阳光下有一种刺目的冶艳。蓝小翅说:“爹!”张开双手就扑过去。
蓝翡弯腰抱起她,蓝小翅告状:“爹,她拧我,还打我!”
蓝翡看了眼她脸上的巴掌印,微笑,说:“是啊,那怎么办呢宝贝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是带着笑意的,似乎并不发怒的样子。文素心中虽不安,却也并不太害怕——这些日子,蓝翡对她也是很好的。
她跪在地上:“羽尊,大小姐她不肯好好喝药,奴卑一时失手,这才打了她。您知道的,奴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哄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