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快来。”
两个人来到寒鸦的院子里,木香衣也惊住。片刻之间,连背上伤口开裂都感觉不到痛了。
蓝小翅说:“拿酒,给他洗一下伤口。”
木香衣说:“这里不行,要带他去不老坑。”
寒鸦还是坚持:“不。”
木香衣上前,不由分说将他架起来,蓝小翅托着他的断臂,一起赶到不老坑。
这是木香衣第一次来这里,木冰砚本来已经睡下了,这时候被蓝小翅吵起来,不敢不给蓝小翅面子,他总算还是问了一句:“什么事?”
蓝小翅说:“木老头,你看看寒鸦的手!”
木冰砚一听就不想管了,说:“不治。”
蓝小翅说:“你先开门!”
木冰砚说:“不开。”
寒鸦左手握着右臂,说:“我走了。”
蓝小翅撞了几下门,到底小,怎么撞得开?她想了想,说:“等等!”
木冰砚养了不少狗,这里有狗洞!她在墙旁边刨了一阵,终于刨开一个洞,然后将脑袋钻进去:“木老头!”
木冰砚乍然看见墙边狗洞里冒出一个人头,先吓了一跳,然后又有些好笑,说:“小心你爹看见!”
蓝小翅说:“寒鸦把他的手砍断了。”
木冰砚一怔——怎么还给砍断了?
蓝小翅说:“你给看看嘛,木香衣背上的伤也裂开了,看起来好严重,会不会心脏破了?”
木冰砚怒瞪——妈的你这个乌鸦嘴,心脏破了他还能活?
但是听见这话,却还是打开了门。
当先自然是看了木香衣一眼,脸色正常,内脏没有损伤。木冰砚放下心来,这才去看寒鸦。
寒鸦的手臂触目惊心,但是对他而言,却是司空见惯。他直接拿了刀,将断臂彻底切下来,修整断面,清理碎裂的骨骼,这才清洗、包扎。
一切都轻车熟路,寒鸦嘴唇都已经咬破,木冰砚说:“伤口不要碰水,两天换一次药。”
说完,一挥手,示意几个小家伙走。
三个人一起出来,蓝小翅问:“你要回寒家吗?”
寒鸦愣住,八岁的孩子,眼睛里全是迷茫。蓝小翅说:“如果你要回去,也可以。你现在虽然只剩一只手了,但是如果够努力,还是会很厉害的。但是到了现在,你还是觉得你偷袭我大师兄是对的吗?”
寒鸦低下头,蓝小翅说:“如果不理会寒家人的想法,我大师兄这些年来有欺负过你们吗?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吗?”
寒鸦说:“没、没有。”其实这些年,木香衣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可是爹娘为什么要说他是个贱种?为什么要说他凶残阴狠?
蓝小翅说:“所以你要知道啊,他们的话是错的啊。”
寒鸦失措——错的?父母长辈的话是错的吗?难道他们不知道木香衣是怎么样的人吗?
蓝小翅说:“他们就是想寒家有人出来做事,可以帮他们赚钱,让他们有地位,说话有更多的人听从。他们不管这个人是谁的。你要是回去了,以后他们跟你说谁坏,你应该怎么样的时候,你不要轻信了啊。”
寒鸦低头,其实如果忽略这些年寒家人的教育,他自己想一想,心中也会明白。是啊,他们不在乎那个人是谁的,只要可以让他们沾光,他们将之谓之为“重振家风”。
他说:“我、我想离开方壶拥翠。”
蓝小翅和木香衣都愣住了,木香衣问:“离开?去哪?”
寒鸦说:“不知道,但总得试试。我不想回去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