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苏冷笑:“温阁主,当初微生家主结此仇怨,可全是因为你。如今你倒是真知道感恩,口口声声,只劝受害人不要冲动。杀妻害子之仇,不冲动,还要重长计议不成?”
温谜说:“我只是说,哪怕蓝翡真的作恶,至少也应该有真凭实据。请微生家主给予时间,让仙心阁再查再问。”
慕流苏说:“给仙心阁时间?当初微生夫人听闻你的事,才央了微生家主下山相助。结果呢?结果是仙心阁严密监视九微山!”
温谜说:“仙心阁监视九微山,很大原因正是为了防止羽人复仇!”
慕流苏说:“防住了吗?”
温谜哑口无言,许久,转头看向微生歧说:“微生家主,正因为这些年仙心阁一直严密注意九微山往来人士,所以我才对此事是否蓝翡所为存疑。如果……”
慕流苏不待他说完,转头对微生歧道:“当初微生家主行事,是为了温谜和青琐。如今青琐是我的夫人,我与夫人同感微生家主恩德。如果家主需要,我愿意竭尽全力,助微生家主一雪前仇。”
微生歧对温谜恶感已生,此时听他之言,倒是回了一句:“多谢。”
温谜没有办法,只得说:“微生家主……”叹了一口气,说:“仙心阁,也愿鼎力相助。”
微生歧冷哼:“不用了,对付一个蓝翡,用不了这么些人。只是小瓷,让我为难。”
慕流苏说:“微生少主身体不佳,每日都会前往烟雨虚岚诊治。相信以云采真的能为,让他昏睡一些时日,却又绝不损其身体,是没有问题的。”
微生歧沉吟,给儿子下药这回事,好像不太地道。再说了,仙心阁也不是绝对安全,如果到时候有危险,他如何自保?
慕流苏当然看出他的犹豫,转头看向温谜,说:“温阁主是蓝小翅的生身之父,我虽然与她也才相识,但好歹也是继父。微生家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微生歧问:“什么?”
慕流苏说:“此行前往方壶拥翠,我们仅仅只擒杀蓝翡,当然了,他的余党,如有凶顽搏命之辈,也是不能留的。但是万不可伤及小翅。如此,等蓝翡一死,家主大仇得报,羽族事态平息。我们自然会带回小翅,到时候微生少主若是醒来,岂不是万般无事吗?”
微生歧想了想,觉得这样确实有道理,说:“可以。”
慕流苏转头看了一眼温谜,温谜还在皱眉,说:“蓝翡在羽人中声望极高,如果擒杀他,恐怕整个羽族都会反击。”
慕流苏说:“总有想求活路的。”
温谜说:“慕相为何极力促成此事?”
慕流苏说:“人情债啊。青琐现在是我夫人。”
温谜不再说话了。
微生瓷上午去找过一次蓝小翅,她不在。他以为她出去了,也没说什么,中午又去了一次,还是没见到人。微生歧过来,说:“小瓷,你愿意先回九微山一段时间吗?”
微生瓷立刻一脸戒备,不用说话,就知道答案。微生歧叹了一口气,果然放回九微山也不安全,他要醒过味来,没准自己找蓝小翅去。那时候更麻烦。
他只得说:“好吧,那你先去云大夫那里,他在找你。”
微生瓷还是很听自己爹的话了,转身就去烟雨虚岚。微生歧不放心,当然一路跟着。
云采真听到温谜的要求,觉得任务艰巨啊。要迷倒微生瓷,还要不损伤他的身体。他不声不响地配着药,微生瓷在小桌旁边坐下来,也同样不声不响。
微生歧都觉得这屋子里压抑。不一会儿,云采真配了药过来,微生瓷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爹。微生歧有点心虚,说:“看什么看?还不快喝?”
云采真说:“就是,喝了这药……”
连微生歧都受不了他了,说:“闭嘴!”
——他可算是见识过云采真治病,人家来太极垂光求医,他一诊脉,直接说:“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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