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虚子将鸡毛拔干净,放在了砧板上,一菜刀砍了下去,拉长了声音道:“那就难办咯,你到先说说你说的是谁?”
“我的弟子。”
“你收徒了?!”云虚子提着菜刀回头,一脸震惊:“子忱,你什么时候抛弃的我?!”
秦子忱:“……”
他看着云虚子手中的菜刀,淡道:“师父,重点。”
“哦,好,既然是徒孙,那我只能把这个绝技告诉你了,那就是……”说着,云虚子抬头,一脸可惜道:“把你的灵根砍一半给她,然后拿温岭草养着!过个百八十年,就是两根独立的灵根了。不过在此期间嘛,你的修为会掉一大半,她倒是可以因祸得福,将你灵根中的灵力攒为己用。”
“非我不可?”秦子忱皱起眉头,云虚子笑了笑:“那倒也不是,不过你知道,你的灵根比普通人,大概要粗那么一倍,”云虚子比划了一下,然后道:“所以劈一半给她,你也就是从天才变成了正常人,而普通人,那就只能换灵根了,你觉得,你能找到谁换呢?”
秦子忱不再说话,他思考了很久,慢慢道:“还有呢?”
“还有?”云虚子砍着鸡,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这个嘛,说起来就是你的好处了。这个灵根虽然分开了,但是还是一根啊,所以在灵根修复完整之前呢,你们两要固定好时间,交流一下灵气……这个有点类似于双修的功法……”
“哦,”说到这里,云虚子抬头:“你徒弟是个女的吧?”
秦子忱黑着脸:“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吗?”
“没啦。”云虚子将鸡砍好,净了手,往洞府深处走去,他洞府底部有一个巨大的书架,云虚子抬起手来,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就飘到了他手里,他拍了拍灰,递给秦子忱:“喏,就是这本书。”
秦子忱低头,看见上面是云虚子的笔记,歪歪扭扭写着,《灵根合欢录》
这真的不是什么黄色小说吗?
秦子忱觉得这个问题值得考虑。然而他还是接了那个册子,走出去时,云虚子突然道:“子忱啊,虽然我一向不大管你,但是作为师父,还是有一些小愿望的。”
“你天资绝佳,按照这个速度下去,飞升指日可待。一旦分了灵根,修为掉落大半不说,一旦对方背叛,我担心你道心有损,这个人值不值得你这么做,你要好好考虑清楚。”
秦子忱没说话,他捏着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回去之后,将书随意翻了翻,秦子忱有些纠结,他是想帮苏清漪,可是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他想了一夜,终于决定去见苏清漪。去的时候苏清漪正在练剑,清晨的阳光在她身后缓缓升起,她和宋寒两个人练着十方剑,一模一样的姿势,同时出剑,同时收回,同时翻转,同时将剑停留在手边。
两个人都是天剑宗的弟子服,蓝袍白衫,看上去无比和谐。秦子忱握着手里的白玉剑,一向波澜不惊的心里,微微泛苦。
然而那苦涩也不过就是那么轻微浅淡的感觉,像是在一杯清水里倒进一滴苦茶,慢慢漫开,也就不那么让人觉得难受了。
他静静回想着当年见到苏清漪和她新男友在一起的时候那份心情。
那时候他多难过啊,难过得话都说不出来。
她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人,不喜欢他了,还有下一个;哪怕喜欢他了,也未必没有下一个。她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大家都喜欢她,可她却又从来不会为谁停留。
修道五十二年,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秦子忱,仿佛一个垂暮老人,他如此珍惜过往,却又这样波澜不惊。
仿佛没什么真的能触动他,除了意识到苏清漪死的那一刻。
苏清漪是他青年时从未完成的美梦,因为没有得到,所以始终美好。
他静静看着两个人,好久后,苏清漪停下来,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秦子忱。她拿着帕子抹了把汗,同宋寒道:“你的伤还没好呢,再被我师父打,可没丹辉师叔帮你疗伤了,回屋去,离我师父远点。”
宋寒不说话,他抿了抿唇,似乎很不甘心,苏清漪不再管他,擦着汗走到秦子忱面前,温和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子忱不说话,静静注视着她,一阵清风拂过,桃花落在她发尖,秦子忱抬起手来,捻起她发间的桃花花瓣。
他动作的时候,风里都带了他的气息,青松苍柏的清香,似乎是那个人都拥抱住了她。苏清漪僵住了身子,听见对方问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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