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记得她的美,她的好,对她至死不渝的爱情,却仍旧会无法抵挡的,让时间消磨了她的颜色和重量。”
苏清漪不说话,静静听着。月光落在女子面容上,让女子沾染了几分仙气。
轩华闭上眼睛,叹息道:“清漪,昨夜我于天道有感,我大劫将至,这是一道生死劫。”
“生死劫?”苏清漪想起当初轩华同她说过,她与秦子忱乃他的劫数,不由得警惕起来:“莫非你的生死劫与子忱有关?”
“不知。”轩华摇头,广袖一挥,苏清漪手中便出现了两个玉牌。
“玉牌上含着我三道剑意,危急时刻你可用来帮你。另一个是玄罗令,只要你将灵力灌入玉牌之中,所有在玄罗令之上滴过血的人可以瞬间出现在你身边,但玄罗令至多十天用一次,切记。”
轩华说得认真。苏清漪抿了抿唇,握着手中玉牌,好久,终于道:“多谢。”
轩华没有说话,他抬头看着画像,声音中有些疲惫:“我乃天剑宗老祖,从来留守天剑宗,不到危急关头不得出山。若子忱之事与我的生死劫有关,那必然危机重重,此番不能亲自出山帮你,望你多加小心,切勿莽撞。”
“是。”苏清漪下意识拱手,片刻后,又立刻反应过来,内心别扭不已,转身道:“我走了。”
“万事小心。”
苏清漪没有理会,径直走了出去。
第二日,她便随云虚子赶往沧州。云虚子是个很麻烦的人,明明已经是大乘期修士,还没辟谷,一路上边走边吃,走时还不忘带着自己的家禽,时不时要落下来喂养一会儿家禽。
苏清漪心中焦急,每次看着云虚子嘴里叼个鸡腿喂着那群叽叽喳喳的家禽,她就有些焦躁。云虚子倒很是沉稳,拍了拍手中糠谷同她道:“徒孙莫急,这人世间的大多事,你都得慢慢来,若是太着急,必然是要出事的。”
“师祖莫非是觉得幻音宫此行有什么问题?”苏清漪立刻绕道阴谋上去,云虚子叹了口气,抚上自己胸口,一脸沉重道:“老道只是觉得,老道一个老人家,赶路太快,心慌!”
苏清漪:“……”
“不过,行走江湖,总要有些好习惯,”云虚子抬起手来,指了指周边道:“你听?”
苏清漪瞬间将神识探出去,云虚子一把按住她的肩,摇头道:“非也非也,用耳听?”
苏清漪不是很理解,但却仍旧按照云虚子的说法,静下心来,认真听着周遭的人声。她本就是开了顶级剑骨的人,这样静下心来倾听,慢慢内心越发安定下来。
虫鸣之声、树叶飒飒作响之声,酒馆中人的议论声。
“幻音宫此次邀请了十大门派合体期高手,听说各门各派都不放心,纷纷派出了自己的精英过来。”
“哈哈哈……这批傻子,难道不怕蹈蓬莱覆辙?蓬莱秘境里,各大门派新秀都折了吧?”
“这位道友你就不知了,听说蓬莱里的弟子都被天剑宗的静衍道君救了出来,魂魄好好的呢。”
“静衍道君啊……唉,这样一个人,怎么就堕道了呢?”
“听说幻音宫宫主萧云云曾经是他未婚妻?”
“什么幻音宫宫主,她现在还在冰棺里躺着没活过来呢!现在幻音宫管事的换成萧溯了!”
“萧溯是何人?”
“传说中那个幻音宫的天才啊!八十岁元婴那个,幻音宫最年轻的长老……”
议论之声嘈杂纷纷,苏清漪静静听着。云虚子点点头,继续喂着自己的家禽。两人就这样一路散漫走着到了幻音宫,成功成为了幻音宫最迟去的两人。
苏清漪本以为,到幻音宫时必然引来众多不满,谁知等真到了此处,却发现所有人早就习惯了一般坐在位置上,一个穿着黑衣的青年男子坐在高坐上,冷笑出声,同旁边白衣男子道:“我就同你说,这厮绝对不会按时到,让你不要赶,你总要赶着来。”
“这是一剑门的黑白双煞,黑的那个叫小黑,白的那个叫大白,年轻时候两个人都没打赢我一个。”
云虚子压低了声音,给苏清漪介绍。他声音虽然故意压着,但在场人谁不是合体期以上的高阶修士,他压着声音说话相当于没压,黑衣修士拍案而起,怒道:“云虚子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有种打过!”
“老道不和手下败将再打。”云虚子摇了摇头,拖着苏清漪就往上方空着的位置坐过去,与黑白修士隔着一个金座坐着。苏清漪压了修为,静静站在云虚子身后,没敢落座,黑衣修士冷哼道:“怎么,天剑宗面子这么大,连个金丹期的修士也能带来了?”
“这是我徒孙,来见见世面。而且我徒孙于阵法之道很有心得,说不定能出出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