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生怕被外间的丫头们发现。
赵显一阵心疼,缓步走过去,在她床畔坐下,抱起她收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莫哭了,今日应该高兴的。”
也是神奇,闻到那股熟悉的檀香味儿的时候,许泠就知道赵显来了,等赵显一开口,她就奇迹般的被抚慰了,也不哭了,只管把小脸埋在赵显怀里,乖的跟只小奶猫似的。
却因为哭了太久,一直打嗝。
许泠有些羞赧,索性把头埋进赵显的怀里,也不管满脸都是涕泪,一个劲的全蹭赵显衣裳上了。
赵显好笑的摸摸她的脑袋:“你行礼的全程,我都看到了。”
许泠顿了顿,赵显竟早就来了,她竟没有发现?想来应是他自己寻了个暗处的地儿,没叫任何人发现。
就听到赵显用宠溺的声音说:“能看到你长大,你的生命里有我的存在,我的记忆里有你的一切,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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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一眨眼已经到了深秋,许泠院子里只有几株许沁送过来的名为“十丈珠帘”的菊花还在顽强的开着。
这日刚落过一场雨,几乎能化为实质的寒意袭来,正是秋风瑟瑟。
许泠院子里扫地的小丫头都不想串门了,三四个坐在屋里围成一圈嗑瓜子,口中还道:“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呀,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落雪了。”
“等到了冬天,咱们能在一处儿玩雪呢,三姑娘善良大方,总是允了我们顽的。”
有个小丫头想到什么,喜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到了冬日,春天还会远吗?三姑娘出嫁的时候咱们肯定能得不少喜钱呢!二姑娘出嫁的时候,赏给我们的糖可真好吃,不知道三姑娘成亲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再吃到了。”
“能吃不到吗,三姑娘比二姑娘还大方,况且夫人疼她,咱们又是她院子里的人,三姑娘肯定不会亏待咱们的。”
一时间,几个小丫头都喜不自禁,就盼着许泠赶紧嫁出去呢!
正巧白英路过,佯作怒道:“你们倒是悠闲,主子整日里忙的一日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你们还有空在这里嗑瓜子叙话,当饷银是随便拿的?仔细我禀了夫人,把你们调到盥洗的地方去!”
小丫头们都知道白英虽看起来严厉,但脾性好,见她没有蹙眉,便知她并没有生气,就笑嘻嘻的跟白英闹:“白英姐姐,上次分与你的糖你吃完了吗?”
白英拧了拧一个小丫头的耳朵,笑道:“就想着吃,当心三姑娘捉了你去做绣活!”
这话自然是往夸张了说。许泠每日看起来确实很忙,其实有顾氏和赵显暗中体恤,她吃的香,睡得也香。
嫁衣自有赵显特地寻的人做,许泠只用每日去看上一眼便是。顾氏本来想让女儿多多少少动几针,后来琢磨了半天,觉得如果女儿那只能勉强绣个胖蛾子的绣技如果往嫁衣上招呼,没得糟蹋了东西。
赵显知道了这事之后,把许泠好一番嘲笑,惹得许泠差点没趴他胸口上咬一口。
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赵显特地让许泠拿出了她曾经绣过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可爱,最后还磨着许泠给他做了个荷包,上面绣着青石。
赵显收到荷包的当天就得意洋洋的戴身上了,还招摇的难得去了趟早朝。
大臣们都是眼尖的主儿,自是一眼就发现了赵显腰间的东西,立马就有人上赶着奉承道:“摄政王今日佩戴的荷包着实是不错!”
赵显挑着眉,很享受的等着得到旁人艳羡的目光。
那位大臣见平素清冷的摄政王竟然因为他一句夸赞而停下看了他一眼,观面色也没有不虞,心下一喜,脱口而出:
“这只荷包做工妙极,瞧把这玄武绣的,活灵活现的,栩栩如生!”
玄武是神龟,而许泠绣的是块青石......
据说,那位大臣至今还记得摄政王的黑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从今以后,他梦中都会梦见摄政王一身寒气的黑脸看着他,面无表情,吓得他都不敢起夜!
☆、腊八粥
因为最近顾氏看的严,加上有些事要忙,赵显才收敛了些,算起来,他已经有半月没有来许泠这里了。
不过礼物却是没有断过,今日送些新鲜的葡萄,明日送些好看的首饰,有时候送的礼物不只有许泠的,许家人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