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我下药!一定是她嫉恨我有了身孕!怕泓砚先有子嗣压过他们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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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晗睡梦里听见门外从露的大声叫喊,一下子清醒过来,从床上撑起身时,见方泓墨也醒了,扬声问从露何事半夜叫喊。
从露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惊慌:“老爷与夫人让少夫人立即赶去春泽居。”
赵晗不由凝眉,为何大半夜的公婆会让她去方泓砚与赵采嫣居处?而且还没提泓墨,只单独叫她去?她一面掀被,一面问道:“可知所为何事?”
门外有另一个略显耳熟的女子声音响起:“大少夫人过去不就知道了吗?”
赵晗微觉诧异,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泓墨靠过来在她耳边轻声提醒了句:“凌香。”她这才想起是韩氏身边的大丫鬟。
方泓墨一跃下床,取下床旁挂着的衣裳递给她,一面温言关照:“你尽管慢慢穿衣,小心别碰着伤处,我陪你一起过去。”接着又朗声吩咐:“从露,准备肩舆。”
“少爷放心,婢子已经让人准备了,这就再去催催。”
赵晗把上衣穿停当时,方泓墨已经穿好外袍,过来帮着她把剩下的衣物穿好,裹上一件镶毛夹棉的厚实披风,再打开门。
开门的瞬间,有股寒气涌了进来。接着就有两个婆子把肩舆抬进来,搁在床前。
方泓墨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到肩舆的座位上去,她对他笑了笑:“多谢你啦。”
方泓墨在她耳边语气暧昧地说道:“真要谢,等你脚伤好了,再好好‘谢’我吧。”
赵晗瞪了他一眼,明知他是故意开玩笑,好让她不安的心情放松些,但这种不正经的玩笑开起来也要分场合吧!
虽然大半夜的这般大动干戈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但这两人却仍是亲密腻歪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简直令人难以直视。
不过这屋里屋外都是朝岚居的人,全都看惯这两人的作风了,也不觉得什么。唯独凌香还不太适应,站在门口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老爷夫人该等得急了,大少夫人还是快些赶过去吧。”
两个婆子见赵晗坐稳了,发力将肩舆抬起来,跟着凌香一路出了朝岚居。
前后都有提灯照着路,风有些大,吹得灯火晃晃悠悠,忽明忽灭。
“冷不冷?”方泓墨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掌前端,她最容易冷的便是指尖的部分。
赵晗摇摇头,反手将他温暖宽厚的手掌握住。有你在,就不会冷。
肩舆自然比走路要慢,他们到春泽居外时,已经将近寅时,天还是乌漆麻黑的,春泽居里倒是一片灯火通明。
方永康脸色沉郁地看着肩舆抬进屋,轻轻落地,再望向后面跟进来的凌香,见她默默点头,脸色不由得更加阴沉了。
方泓墨躬身行礼,赵晗亦微微欠身:“父亲、母亲久等了,请恕儿媳有伤在身,无法站起行礼。”
她脚上有伤方永康夫妇早就知道,虽然等得久了,也知她过来不方便,不会因此事责怪她,但人的心情不好时,等得越久就会越烦躁也是常理。方永康拿出一样东西,重重拍在桌上,喝问道:“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赵晗凝目去看,心中微微一动:“有些眼熟,颇像儿媳扭伤脚这两天所用的外敷膏药。”
方永康冷哼了一声:“恐怕不是像吧?根本就是!”
赵晗平静地说道:“儿媳不明白,若是儿媳用的药,怎会到了这里?还请父亲明示。”
韩氏一脸半信半疑的神情:“阿晗,你真的不知情?”
赵晗摇头:“儿媳真的不明所以。”
方泓墨忽然道:“母亲,到底出了什么事?又为何突然要向我们兴师问罪?你们什么都不说,我们又哪里会知道?”
韩氏朝方永康看了眼,见他没反对的意思,便沉重地叹口气:“采嫣忽然小产了。”
赵晗虽然知道出事了,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由惊叹了一声:“啊!怎么会小产了?”
方泓墨却只是扬眉,冷声道:“弟妹小产是很不幸,但为何会牵扯到我们头上?”
赵晗听他说的始终是“我们”而非“阿晗”,不由感动地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