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走到外院,喊了方元等几名小厮,先去提张良俊。
走到关押张良俊的屋子外面,方泓墨一摆头,方元上前打开门锁,只见张良俊歪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还在呼呼大睡。
方元便上前找准其后臀,猛踢两脚。
“哎啊!哎哎!”张良俊惊呼着在地上扭动起来,回头望向背后踢他之人,见到是方泓墨,顿时双目圆瞪,完全清醒过来。
他双手反绑,十分困难地扭动摇晃了半天,才从地上坐起身来,盘着双腿呼哧呼哧地喘气,望向方泓墨道:“方,方公子,你夫人虽曾被冤枉,可在下全部都坦白了,如今她冤屈全都洗清,又未吃苦,公子又何必非要送在下去官府呢?方公子大人有大量,求公子放过在下,只要放了在下,在下先前所收贿赂,三倍奉还!”
他看方泓墨不为所动,又往上加:“十倍!十倍奉还!”
方泓墨冷笑一声,并不理他,示意小厮上前拉他出去。
张良俊被小厮推搡着往门外去,扭头急切地道:“方公子,要是将在下送报官府,公堂上提及授贿诬陷之事,家丑外扬,恐怕要影响方二爷以后的仕途,还请方公子三思啊!”
☆、第63章击鼓鸣冤
见方泓墨满脸冷漠,一付无动于衷的样子,张良俊急忙接着道:“若是方公子实在气不过要去官府告状,能否就只告在下针药误诊呢?这样也不会影响到方二爷的仕途,公子也解了气。”
他算盘打得好,若只是针药误诊,那并非存心作恶,量刑上可就轻了许多,虽仍免不了杖刑或劳役,毕竟没有受贿诬陷他人的处罚来的严重。
方泓墨被这无良大夫坚持不懈却注定无用的努力气笑了,好笑地望着张良俊:“你搞错什么了吧?长房里出的差错,又关二叔何事?二叔身为朝廷命官,若家里有人发现罪案发生却隐瞒不报,包庇罪犯,才真会影响他的仕途吧!”
“少爷还与他啰嗦什么?”方元嘟囔了一句,接着又朝张良俊喝斥道,“今天就是要把你送官法办,你说什么都是白费!”
张良俊心知今天是逃不掉了,垂头丧气地住了嘴。
方泓墨本来准备了一封书信,让管家拿着它把张良俊扭送京兆府便好,但见这厮颇为狡猾诡辩,未免多生波折,就改了主意,决定亲自去走这一趟。
带上一应物证,又去医馆接上王老大夫,一行人前往位于城西处广德坊东南隅的京兆尹府。
京城人多,讼案亦多,甚至年节里纠纷还比往日更多些,因此别的衙门新年加上元节共可封印休假十四日,京兆府却只能新年封印七日,从年初四就得大开衙门,即使在上元节期间,亦有值班官员受理各类讼案。京兆府尹因其就住在京兆府内,若此时有大案要案也往往就亲自来审了。
方泓墨下了车,门口衙役有个认得他,笑着上前来招呼:“方公子,谢参军正在里面,用不用在下入内传个话?”
方泓墨拱手道:“在下今天是来报官的,有劳这位大哥带下路,去找谢参军。”说话间,几名小厮拉扯着张良俊下了车。
那衙役见状,急忙在前引路,带方泓墨入内。另有衙役把张良俊带去公堂外候审。
谢参军相貌堂堂,身形精悍削瘦,双眉细长浓密,一对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垂,眼神却颇为清亮犀利。他瞧见方泓墨入内,便起身从桌后走出。
方泓墨站住脚,微笑着拱手行礼:“齐修兄,新年万事如意!”
谢齐修亦拱手回礼,一边笑道:“渊渟,新年大吉大利啊!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方泓墨敛去笑容,正色道:“小弟家中出了点事情。”接着便把来意说明。
谢齐修也不笑了,“哦”了一声,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此事好办,不过府尹张大人正好出去了,只刘通判在,渊渟若是不愿等,可请刘大人审理此案。”
方泓墨道:“这么小的案子,哪位大人都是手到擒来的,就请刘大人审理便是。”
“状纸与证人证物都预备好了吧?”谢齐修十分细致地提醒道。
“自然都预备好了。”方泓墨道,回头示意。方元取出状纸递了过去。
谢齐修接过状纸,看也不看就折起来,往怀里一放:“如此甚好,渊渟就在此稍待片刻吧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