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如果费尽心机,反而不得善终,那她一直以来都在拼命算计、拼命谋划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让自己再一次被方家休弃,重蹈成为弃妇的命运吗?
前世她选择了自尽,并非真的彻底感到绝望,只是被休弃的极度羞耻让她难以再面对家人与亲朋!
另外,她内心深处亦抱有一丝希望,也许……也许那人会因此回心转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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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泓砚挨家法虽然挨得狠,毕竟只是皮肉外伤,又经过及时医治,这七八天过去,伤处都收了口结了疤,只是还不太能压到,走路翻身还是会痛,因此仍趴在床上养伤,人却是清醒的。
韩氏让人把方泓砚抬到赵采嫣休养的屋子,又让人去通知方永康。
方永康知道亲家今天来接赵采嫣,本来不想与他们见面,便避开了,但收到韩氏的传讯,知道事情并不顺利,便也赶到了春泽居的西厢。
韩氏见他们都到了,朝着赵振翼李氏望了一眼,便对赵采嫣发问:“亲家公说是泓砚推你摔倒,导致你小产的,此事当真?”
☆、第74章颇为登对
赵采嫣没马上回答,转过头看着方泓砚,瞧见他也望着自己,眼中充满深切的恳求之意、愧疚之情,她又呆怔了一会儿,仿佛才明白过来韩氏所问一般,幽幽地说道:“不是他推的,是我踩着地上的水滑倒的。”
李氏一听,顿时就急了,昨晚明明说好的,采嫣怎么事到临头却变卦了呢?她连声问道:“采嫣你胡说什么?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什么了?你……”
“等一下。”赵振翼虚抬一手,阻止李氏继续问下去,又朝着方泓砚问道:“你怎么说?”
那天两人纠缠,彼此都有推挡,方泓砚自己也说不清,那个瞬间采嫣摔倒是不是因为自己推的,这事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可采嫣愿意为他说话,让他心生感激,也深深为之感动。面对岳丈所问,他低声道:“不是我推的。”
韩氏顿时就松了一大口气,朝着李氏微微一笑。李氏气极,却碍于赵振翼拦阻,不能反击,只能恨恨咬牙。
赵振翼冷着脸继续问道:“泓砚,你炒卖交引,把采嫣的嫁妆全亏光了,此事确凿无疑吧?”
方泓砚愧疚地点点头。
方永康凛然道:“泓砚亏光了采嫣的嫁妆,这件事确是我们理亏,他亏了多少,我们就赔给她多少,但一桩事归一桩事,家法惩处是惩戒她陷害长嫂,绝不会因此取消,她哪一天回来,就哪一天受罚。”
韩氏亦脸色冷然:“自该如此。”
赵振翼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其实方才采嫣说自己滑倒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今日之事不可为了,但还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那么泓砚,你除了用采嫣的嫁妆买交引,还用其他不该挪用的钱买过交引吗?”
那一瞬间,方泓砚惊慌失措地看了赵振翼一眼,又望向方永康,见父亲脸色陡然阴沉,慌忙垂下眼皮,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惊疑不定地望向赵采嫣。
赵采嫣见他怀疑自己告密的眼神,不由心中抽痛,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是这样的人。呵,亏她之前为他说话,他对自己却连一点点信任都没有。
赵振翼见方泓砚不说话,却用怀疑的眼神看向采嫣,便道:“这是你自己院里的丫鬟漏出来的,不是采嫣说的。男子汉大丈夫,做过便是做过,有什么好抵赖隐瞒的?!”他也是对泓砚失望至极,不由得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一句几乎就是呼喝出来的。
方泓砚被他最后一句喝问吓得一震,嗫喏到:“我,我……”他边说边慌张地看向方永康,见到父亲的愤怒眼神,后面半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赵振翼气极反笑:“好,好,好!你不敢承认,也没胆子否认,我就认定是你做了此事,可叹我女儿竟嫁了个这么懦弱无耻的小人。也罢!就到此为止吧。瑞婉,我们带采嫣回家去。”
李氏一方面与赵振翼一样,对方泓砚失望至极,另一方面又不解采嫣为何改口,狠狠剜了方泓砚一眼后,又瞪了采嫣一眼,见到她苍白的脸庞与毫无血色的嘴唇,却又禁不住心疼起来。
赵采嫣却恍如不见般盯着床顶看。
韩氏见这对亲家总算是歇停下来,要带采嫣回家了,只怕事情再有反复,赶紧命婆子们将采嫣抬到铺了厚软锦垫的肩舆上。
李氏怕她受风着凉,亲手用厚厚的被子将肩舆上的她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再替她戴上貂皮暖帽、围脖,把脸都包了起来,到最后只露出一对无神的眼睛在外面。
婆子们抬起肩舆往外走,李氏陪在肩舆边,紧紧靠着采嫣,赵振翼则走在另一边。
一行人出了春泽居,却见赵晗等在外面。
李氏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把视线转向另一边不去看她。
赵振翼眉梢微微抬起,走向赵晗,略带欠疚地望着她道:“晗姐儿,我们带你姐姐回去了。”
他今天来虽然是为维护采嫣,替她说了许多理由,但他心底清楚,不管怎么说,此次事件中,嫣姐儿对不起晗姐儿是真的,而他们为了维护采嫣与亲家把关系闹得颇僵,以后也不可能经常来看望晗姐儿,无形之中,晗姐儿在方家就少了娘家人的支撑,万事只能靠她自己了入婚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