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立在门口,安静地望着她与一双儿女说话,嘴角不觉浮起温润的微笑,心头本来压抑着的坚冰,在这一刻消融,化成了一涧春水,在心间潺潺地荡漾。
赵晗没留意到他回来了,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发觉丫鬟们的异样,见她们一个两个都抿着嘴笑,又时不时瞟向门口,便转过头,见是泓墨站在门外,略带诧异地问道:“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我听听你对昕儿曦儿说什么。”方泓墨笑着迈进门。
赵晗脸有点发热:“我都是随口瞎说的。”
反正他们也听不懂说话内容,只是听个声音而已,因此她都是想到什么就随口说什么,像是昕儿啊,你的小鼻子好可爱啊,曦儿你的小肚皮吃得饱不饱……诸如此类的,
刚才她正好在对曦儿说:“你怎么老喜欢皱眉啊?一付骄傲的不得了的样子,和你爹爹那么像!不要学他要学娘,多笑笑知道吗?”想不到泓墨正好回来,不知有没有听见她说这句,却已经让她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心虚感觉。
方泓墨走近她们,眉头向上扬着,似笑非笑地问她:“我很喜欢皱眉么?”
他果然听到了。赵晗振振有词道:“你最近可不是经常皱眉么?”
方泓墨轻轻笑笑,没有否认,他最近确实思虑重。
昕儿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嘴张大后,挺拔的小鼻子上起了一层层的皱纹。
方泓墨不由笑出声,再看曦儿双眸半开半合,也显出浓重困意,便道:“他们是不是又该睡了?”
“是啊,差不多时候了。”赵晗让周陈两位妈妈带两个孩子出去,哄他们睡下。
屋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时,她拉着泓墨在床边坐下:“你一早出去,是追查泓砚受伤之事吗?”
方泓墨不愿把更多烦恼带给她,原想瞒着她的,但此事重大,又悠关子毅与云英两人,她迟早都得知道。于是他低叹一口气,把自己以及大牛跟着子毅所看到的事告诉了她。
赵晗吃了一惊:“怎会如此?子毅不像那样的人啊?”
方泓墨凝眉道:“我亦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大牛是真真切切看到子毅与泓砚一起进入赌坊,我问他时,他却隐瞒于我。而他进了一次赌坊,就问出泓砚下落,这实在令人生疑……”
赵晗点点头,却对云英的处境担忧起来,这样听下来,子毅不光是有染上赌瘾的可能,似乎还与赌坊内的人相熟,这可不是偶尔进赌坊玩几把的人能做到的。
“会不会他只是用出了人命就要报官,让他们吃官司等话来威吓那些追债的人,逼他们说出泓砚的下落呢?”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方泓墨忽觉心头迷雾豁然开朗:“确实有可能。”若这是真的,也许子毅只是染上不良嗜好罢了,既然发现了,就能帮他戒除。
也许是他经历前世横死的关系,先把人心往险恶处想了。
赵晗柔声劝道:“我知道泓砚的事让你忧心,但有些问题并不是闷头想就能解决,一个人想事情容易钻牛角尖,不如和人商量商量,或是先暂时把这些事放下,让自己放松,顺其自然,可能反而会有更好的解决之道。我不是说子毅一定就没有问题,只是不能单考虑一种情况。”
方泓墨嘴角弯了弯,对她点点头:“你说得有理。”
那些难决的事,今夜就暂且放下吧。
赵晗为了问他事情,让妈妈与丫鬟们带着两个孩子都退出去了,屋里此时就他们俩人,肩并肩地坐在床边。
说话时她把头枕在他肩上,他低头在她如云鬓发间落下轻吻,接着又抬起她下颌。
赵晗只觉眼前一暗,他低头吻她,先是用唇瓣轻轻摩挲她的唇,轻缓得好像是两片羽毛在她的唇上轻轻擦过,带来一阵强烈而难耐的痒意,让她不自觉地迎向他,寻求更切实的接触。
他很快就加重了唇上的压力,含住她的双唇,不轻不重地吮咬着。忽而双唇一分,湿润的舌尖灵活地探入她唇缝间,直达深处,在她齿间舌尖席卷来去,肆意而从容。
但很快他就没那么从容了,喘息变得粗重,他的吻也变得更为湿热而狂野。
他们最近极少有两人独处的时候,两个孩子分散了她大部分精力与注意力,她甚至都没怎么想到夫妻间的情.事。然而此时仅仅就这一吻,竟让她浑身发热,轻轻颤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