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熏香,也是我母亲的手笔。”
正说着,恰巧刘秋芸拿着一个瓷瓶走了过来,和苏倾打了个招呼,便掀开香炉盖,拨弄了两下,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套黄铜用具。
苏倾好奇地凑过去,只见那套用具里,有形似铜筷的,有看着像铜勺,实际“勺头”呈正圆扁平形状的用具。
除此之外,还有两把小刷子,小铲子,还有三五个带着形状的用具。
刘秋芸不紧不慢地将香炉里的奶白色香灰,以及已经燃尽的香灰搅散混合,又取出那形似勺子的用具,用其浑圆扁平的“勺头”将底下的香灰压实。
看到这,苏倾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略一思索,她终于想起,刘秋芸这应该是在打香篆。
这活计她也会,只不过这些年没怎么点过香,每次点香为了图方便,也都以线香和盘香为主,竟然差点忘了。
而她刚刚所见的那铜筷,正是搅散香灰用的香筷,那形似铜勺的,名叫香压,作用就是将底下的香道灰压平,方便打篆。
紧接着的下一步,便是用羽扫,将香炉周边零散的香灰扫回香炉中,再次压平,便可以放香篆了。
只见刘秋芸挑了一个双耳云形状的香压,将香粉在上面压平,再轻轻垂直提起,便形成了一个一笔连到尾的香粉图案。
最后再将其点燃,合上香炉盖,袅袅香烟便从香炉中飘开来,烟柱笔直向上,最后在半空中逸散,化为清甜香气,萦绕在屋子里。
苏倾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她能隐约分辨出其中有沉香,檀香的味道。
但这两种香料又没有其本身辛辣浓郁的感觉,反倒被果香调剂的柔和优雅,沁人心脾,反倒让人沉下心来,不躁不郁,十分自然。
苏倾一时好奇,不由得问:“您用的这是什么香?”
打香篆不是个容易的活计,虽然现代香篆用具比古时候要方便快捷得多,但想要将其做好,尤其是想要香篆成型,必须手要稳,心要静。
刘秋芸刚刚一心专注眼前的事,根本没注意到身旁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见是苏倾,又有些恐慌。
“是我在办公室里点香不妥吗?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把这香灭了!”
说着,刘秋芸立即揭开香炉的盖子,拿过香筷便要将其搅灭。
苏倾连忙拦住她,解释:“您误会了,在办公室里点香并无不妥,只不过我刚刚闻见办公室浮动的香味,知道是您在点香,所以一时好奇,过来问问而已。”
说着,她还不由得称赞了两句:“这香味道清甜,香味又平和自然,闻着仿佛心情都平静了不少。”
刘秋芸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解释:“我之前也不懂这些,只是家里有些祖辈留下来的香料和香方,我试着用这些香方做了几次,没想到还不错,就做了几罐,带来了京城。”
说着,她连忙将盛放香粉的小罐子拿了过来。
“这个是鹅梨帐中香,香方上说能调息养气,我看凡霜最近在为新品的事着急,就特意拿来给她点一点,希望能有些帮助。”
苏倾了然地点点头。
怪不得她总觉得这股清甜香气有些熟悉,原来是鹅梨帐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