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这位定国公府大小姐本来有很多选择,她偏偏看中了云湍,就因为云湍是位俊俏风流的才子名士。云湍这个才子俊俏归俊俏,人却真是有几分风流的,程氏严防死守,云湍还是时不时的会欠下些风流债,但像小方氏这样不声不响便把儿子生下来的,程氏还是第一回遇着,想到云湍和小方氏暗中有了首尾,连儿子都偷偷生下来了,程氏哪能不怒?哪能不气?
程氏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什么风度,尖叫一声,便冲小方氏扑过去了,长指甲在小方氏脸上划过一道血痕,“你个不要脸的,敢勾引我家四爷!打死你,打死你这贱人!”
小方氏心虚,不敢和程氏撕打,抱着孩子往一边躲,口中辩解道:“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四爷许了娶我做二房,我才跟了他的……”
程氏快要气炸了,叫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个模样,二房你也配?莫说二房,你给四爷做妾我也不要!”心中有气,扭着小方氏拼命撕打,扯住小方氏的发髻给扯乱了,揪住一嘬头发猛拽,小方氏杀猪般的叫起来。她这叫声吓着了怀里的孩子,孩子放声大哭。
云湍看到程氏找来了便想溜走,可父子连心,听小方氏怀里的孩子越哭越惨,他到底还是心疼的,犹豫许久,冲过来向小方氏要孩子,“把儿子给我!”
小方氏抱着儿子就跟抱着救命符似的,哪里肯放?拼命挣扎着叫道:“你快帮我把四太太拉开!她再打我便没命了,你儿子便没了亲娘!”
云湍无奈,只好低声下气的劝程氏,“太太,消消气,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程氏也是气得昏了头,平时虽爱惜云湍,这时却啐了他一口,“呸!你做下这种没脸的事,我还和你坐下来慢慢说么。”
云湍被啐了一脸,又羞又气的道:“你这不贤妇人!你敢对夫君无礼了!我问问你,哪家男人不纳妾置婢的,为什么偏我就不行?你醋坛子一样,把我管得死死的,你还有理了!”
程氏也不和小方氏撕打了,一把扭住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到底谁没理?你若做着大官,凭你买什么妾我都由着你!你是个白身,依着大夏朝的律法,你能纳妾么?你又不做官,你又有儿子,凭什么纳妾?”
“说来说去你还是嫌弃我了!我被罢官你就嫌弃我了!”云湍恼羞成怒。
程氏伤透了心,“我嫌弃你,四爷,我跟着你熬了那么多年,现在你说我嫌弃你……我一个国公府的大小姐,为了你不惜下嫁,现在你这么对我……”
云湍看到程氏本是有些内疚的,听到她的话心却又硬起来了,冷冷的道:“原来你嫁给我是下嫁。程大小姐,你又何必委屈自己?我云家庙小,容不得你这尊大佛,你若委屈,我这便写放妻书。”
“休我,你竟然想要休我!”程氏快气疯了,一头撞到云湍怀里,“你个没良心的,你干脆杀了我吧!”
程氏和云湍撕打吵闹,云湍头发被抓散了,衣裳被撕破了,狼狈万分。云湍被打得恼了,也回了手,把程氏重重推到地上,“反了你了!”程氏号啕大哭。
这场打闹后果严重,云湍脸上被抓出十几条血痕,没法出门见人了。程氏却不只脸肿了,身上也有伤,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疼得下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