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对着你自己还不如朝这儿扎!”孟溭撕开自己的衣袍,露馅那坚挺的胸膛。
“我真想杀了你!可是我不能!我不杀不是因为爱你,我的不忍心也不是因为你。我只是不想再让这天下有战乱,不想看到百姓流离失所,骨肉分离。”
“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让开!”雨霏的匕首已经紧紧的吻上了她的脖颈。
“不可!好,我让,我让!”孟溭的心像刚刚被燃起的火焰瞬间又被滂沱大雨浇灭一般,他侧开挺拔的身躯,直到看着雨霏的身影消失在殿外。
出了皇宫,雨霏来到叶府前,她撕下叶府门上的封条,推门而入。
这是自她入宫后第一次回来,时过境迁,这里早已物是人非。地上残叶片片,早已风干的血迹隐约可见,府内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原本生机勃勃的宅院,此时却阴森森,冷清清的诠释着它的遭遇。那被踩踏的早已干瘪的名花贵草,那破碎的家具瓷器,那任凭她怎样哭喊,也无人应答的伤痛。她来到了她的暖心阁,院中却出奇的干净,像没有经历过洗劫的处子,依旧精致玲珑的绽放着它最初的模样。
推开暖心阁的门,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一瞬间她竟有些失神,急忙推开暖心阁的窗,叶府的宅院,却依然是伤痕累累的随时光流转。
雨霏天旋地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感觉自己像一片残叶,正在飘落。
一个白衣公子在雨霏着地的前一秒,稳稳的接住了她。
云霆看着雨霏紧缩的双眉,苍白的脸颊,她就像一个努力支撑的躯壳,深陷在痛苦悠长的梦靥里。
醒来竟已经回到了墓地,叶瑜正与云霆说着什么,见雨霏醒来,急忙走了过来。
“哥哥,云霆公子?”雨霏想要起身。
“瑜哥哥让我去叶府取些东西,顺便将你捡了回来。”云霆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用起身。
“叶府,”雨霏呜呜的哭了起来,“还记得在公子的云霆雅舍醒来之时,公子也是这番立在床前。一切恍如昨日只是现在醒来,已物是人非。公子再无需去叶府报信,我也再回不去那个生机勃勃地方。”雨霏哽咽着。
“那日在涑安的藏书阁霏儿讲的故事是真的吗?”云霆突然问道。
“如果我说是真的,会有人信吗?”雨霏苦笑。
“会的,我会相信。”云霆从袖中掏出一本残旧的书递给雨霏。
雨霏接过书,上面的四个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她看到最后一个字上面缺了一块,仔细一看,却像极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莲。
“对,凝脂血莲!”雨霏忽然记起,那凝脂血莲的底端,有这四个古老的字。
“打开看看。”云霆微微一笑。
雨霏打开书,竟是几幅图,图上一个赤脚起舞的女子,从很远的地方踏莲而来,灵魂依附于一个沉睡的女子体内,然后女子睁开眼睛,变成了那个女子。图上生动的绘出凝脂血莲的深不可测,财富、地位、与起死回生……书的最后用极小的字写着枯木二字。雨霏里里外外将书翻了几遍终究没有看太明白。
“很小的时候我爬上藏书阁的顶端,发现这本被尘土覆盖的古籍,那时仅是好奇的翻阅,当做一本画册来看,看后便随手丢弃在那里。那日,你同我讲,有一女子,从遥远的地方而来,借居在一个沉睡的女子体内……我恍然记起这本书,便找了出来,重看这本书,我竟发现,书中的女子竟与你长的如此相似。她的脖颈上有一朵墨色花蕾,轻轻踮起的足尖有一朵盛开的血色莲花。”云霆不觉看向雨霏的脚。
“竟有如此巧合之事。”雨霏轻笑一声,她早已看出图中的女子与自己有着一样的容貌,听云霆说到女子的足尖,它急忙翻看,果不其然。
雨霏跳舞时足尖也会变红,她没仔细研究过,全当是充血,毕竟不痛不痒的休息一会儿就会没事。现在想来,那片充血还真像一朵盛开的莲。
“霏儿若是那个故事里的女子,我想或许我能帮你。”云霆意味深长道。
“公子能帮我?”雨霏的眼睛因惊讶睁的圆圆的。
“帮你回到该回的地方。”云霆轻轻一笑。
“真的可以回去吗?”雨霏又是一惊。
“嗯!我会竭尽所能。”云霆说着,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但他不后悔。
从天漠国第一次遇见叶雨霏,到后来她身中剧毒他翻遍医书古籍始终没能找到医治她身解药。他不知自己究竟何时竟如此爱她,也许是她已不再是她之后,也许那个与蛮刀翻墙而过的午后,也许是在那百花宴上……这些也不重要,她不会知道他爱她,而爱她却是他的宿命。
雨霏对自己身上的毒并不在乎,但云霆不想让她像枯木先生说的那样会魂飞魄散。虽然帮她他会付出代价,但他无怨无悔。若真能救她,至于他会如何,他真的无所谓。
“那盼儿呢?”雨霏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盼儿。
“你没有打开盼儿的荷包看过吗?”云霆看着半躺在床上的雨霏,她的容颜越发苍白,惹人心疼。不知道她在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如果可以,他真想随她去看看。他的唇角不觉勾起一丝苦笑,只是他还要留在这里接受他应当承受的。
“没有。”雨霏盯着云霆想要一探究竟。
“昱哥哥在盼儿一岁时就将盼儿立为太子了,对于昱哥哥来说,他只是在等盼儿长大。他对帝位从始至终没有太多的欲望,但他确实是个好皇帝。他不仅在孟溭大军压境时下令放弃一切阻拦,还大开宫门。他为了天漠殚精竭虑,他想给盼儿一个好的天漠,他不想让人毁了天漠,毁了百姓安居乐业的家园。或许他们早就该坐下谈谈,只是孟溭对他积怨太深。”云霆负手走到窗前,窗外竟飘起了雪花。
“你说他早就将盼儿立为了太子?”雨霏不觉湿了眼睛。
“那日盼儿的周岁宴后,昱哥哥在御书房秘密召见丞相大人,不顾丞相大人反对,亲自将诏书放入了那个荷包里。”云霆看着窗外的雪竟越下越大,他在天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