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还有些后悔,当时应当再多看这美得叫人惊叹不已的“玉郎”几眼,反正燕南天已经停手,她没道理跑不掉。
毕竟同“玉郎”比起来,眼前这几个据说是绝色美人的胡姬都只能算是庸脂俗粉了。
许是她面上的表情同一屋子掩不住欣赏的男人都不一样,惹得那个被围在最中央的胡姬频频向她望来,秋波明横,尽态极妍,就差直接贴上来了。
不,应该说是想贴上来而被阻止了。
阻止她的人是个穿青色绸衫的少年。
他看上去比叶展颜还小上一些,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
像他这样的年纪,一般的花楼都是不敢让他进来的,也不知这春绮楼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就这么让他进来了,还让他上了楼。
就在那胡姬一边咬牙一边扭着腰肢回到舞姬中央时,他也开了口:“我的哥哥哎,你约什么地方不好,要约这种地方?”
叶展颜斜睨他一眼,忽地笑了出来,“当然是为饱眼福。”
少年转头看了看那群随着鼓点起舞的胡姬,脸上尽是不屑,不过目光回到叶展颜身上时又瞬间恢复了正常,“那哥哥你看饱了没?”
“饱了饱了,走吧。”她扛着那一长棍的风车站了起来,竟真的直接往楼梯处走了过去。
少年自然迅速地跟了上去。春绮楼的老鸨原想追上去同她说还没给酒钱,岂料才刚一动就看见她抬手一挥,一锭银子直直地往方才挑逗她不成的胡姬脖上飞去。
这速度这力道都叫人忍不住生起紧张之感,尤其是那个胡姬,已经连舞步都停了下来,面上一派惊恐,仿佛等待她的是死亡一般。
这锭银子的确是往她脖颈处飞去的,只是要的却不是她的命。
只听一声当的一声响后,胡姬脖颈上挂的那颗明珠应声而落,可尚未落到地上,竟已碎成了粉。
叶展颜的声音也是在此刻响起的,似乎还蕴含了些笑意。
她说:“你生得还算不错,可佩一颗假珠子委实让人提不起胃口。”
不管这话说得多么狂妄无礼多么打春绮楼的脸,在她方才露了这一手的情况下,也没人敢有任何不满了。
而追着她下楼的少年还在大呼:“姐姐你越来越厉害了!”
“我这个样子,你喊我姐姐?”她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他一眼。
少年当即捂住嘴,好一会儿后才松开手,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求饶道:“我错啦!”
“这话你该同我爹去说。”她叹了一口气,“你离家出走,他可是着急得很。”
“我……”少年欲言又止了很久,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什么都没说。
事实上叶展颜知道他心中的结到底是什么,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开解他的资格,只好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道:“我爹待你如何,相信不用我多说。”
两人从春绮楼出来,一路行至叶展颜暂住的客栈,上了楼关上房门后,少年才又开口。
“那姐姐与我一道回南海吗?”他问。
叶展颜摆了摆手道:“我是出来游历的,找你只是顺便,这才刚到江城几日,当然不回去。”
“叶叔叔还好吗?”他又问。
“你不如回去自己看。”她笑着将那个插满了风车的稻草长棍放到门边,走过去用力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而后才动作熟练地将自己束起的长发解开,一边用梳一边接着开口道,“可别让他真等急了到时候自己出来找你。”
“叶、叶叔叔都这么多年没出过南海了!”
“是啊,所以你希望他为了你上中原来?”她没好气地放下梳子,“红叶,我爹从来没有故意瞒着你你的身世,他若是想瞒着你,你觉得你还有可能知道吗?”
叶开的本事,莫说他们俩了,跑到大街上随便问一个人,大概都会大加称赞。
所以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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