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郑明德,被众人绑了,口中只是乱叫,忽听帐外有人叫道:“何人敢对郑元帅无礼?”郑明德抬头看时,原来是徐有亮领着关玉罄和胡月走进帐来,不由把头低下,一言不发。
徐有亮看见郑明德被捆绑,惊道:“啊呀,你等何敢如此对待郑元帅?”
“千岁莫怪,只为我兄长愚忠,定要自寻死路,我等为救兄长,不得不如此耳。”郑明珍忙道。
“既是如此,也是好意,只是你等捆得他今日,捆不得他一生,他若要死之时,又怎生捆绑得住?我想郑元帅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何必这般?快快解了!”
“我等不敢,恐有不测。”
“无妨无妨,郑元帅乃是大丈夫,若这般轻易寻死,人不说他忠心耿耿,只说他愚鲁不化,有何颜面,他难道不知?你等不动手,待俺替他解了。”说着,向前去解。
“慢来。”郑明德道:“你难道不怕解了我手,我却来杀你?”
“倘或阵前交锋,元帅或会杀我,似此等局面,将军怎会杀我?”
“如何此时我便杀你不得?”
“元帅乃是人中之龙,大丈夫耳,怎会以怨报德?”
“你何德于我?”
“亮解你绑索,任你自去,你要死时便死,要活时便活,却不强似这般死不得死,活不得活,难道不是有德于你?你又何肯伤我?若元帅当真要伤我,徐有亮死于元帅之手,也不枉来人世一遭。”说着,将郑明德绑绳解了。
郑明德方一松绑,忽然把徐有亮拉在身前,伸手将他宝剑抽出,架在脖子上,口中道:“这机会是千岁给的,却怨不得我。”
众将一看,吓得颜色更变,郑明珍看见,更了哭作一团。
徐有亮面无惧色道:“元帅可即下手便了。”
“你以为郑某当真不敢杀你?”
“郑元帅怎会不敢杀我,但我知你不会杀我。”
“何故?”
“义之使然也。”
郑明德把眼睛看着徐有亮眼睛,良久,忽然把手中宝剑一割,割破有亮袍襟,然后将剑一丢,把徐有亮扶在当中帅案坐下,纳头便拜,口中只道:“人都道千岁大智大勇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请千岁制明德无礼之罪,千刀万剐,决无怨言。”
徐有亮听罢,哈哈大笑,急忙站起,伸手相搀道:“请起请起。郑将军何罪之有,如今你割徐某一剑,以报王禀正知遇之恩,足见将军有始有终之意。将军放心,你虽入我营,定不叫你去攻打旧主,以免坏了你君臣之义。”
郑明德一听,徐有亮把自己心思全都看破,足见是可托心之人,遂再无二念,归附有亮。
有亮心中大喜,忙叫关玉罄和胡月两将过来,道:“关将军与明珍将军有约在先,如今两军罢战,便当话附前言。胡月将军与明德将军战了这数日,想必互相仰慕有加,不如有亮在此作个媒证,也作成一头亲事,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胡月一听,脸上绯红道:“全凭千岁作主。”
郑明德一时楞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郑明珍急忙推他一把道:“兄长,千岁爷要替你保媒,这是天大好事,难道胡月姐姐配你不得么?”
郑明德这才明白过来,急忙禀手道:“千岁美意,明德怎敢不遵,明德就此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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