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格妹妹,快把她擒了!”
曹凤喜拚了命,王子仪抽枪抽不出来,却见刘玉枪赶到,急忙松手丢了枪,去腰间拔剑,已经迟了。
被刘玉格赶上,一刀照顶门劈下,王子仪闪身,想顺势拔剑,另一刀又截头扫来,只得一弯腰,剑却拔不出来,马下有一个敢死队员,眼急手快,抢上去捉住她一只玉足,向上一托,那王子仪险些被掀下马,身子晃了一晃,尚未恢复平衡,刘玉格已经趁机挂了右手的刀,抓住她腰间丝绦,一拖拖过马来,丢在地上。
王子仪待要挣起,却被几个敢死队员牢牢按住,四马倒躜蹄捆了,使条枪杆在绳间一穿,抬出墙外去了。
邓秀夫起先看见那王子仪正与曹凤喜打斗,其势尚优,不知怎么的便落马被擒,急忙打马如飞,赶过来救王子仪,刘玉格已经摘下右手刀来,迎面拦住。
曹凤喜知道,凡中了枪箭的,若不起箭,其血不出,便一时半时不死,于是忍着疼,叫兵丁捡来自己的双钩,一钩将王子仪的枪杆砍断,让那枪头插在自己腹内,然后抢过去,帮着刘玉格大战邓秀夫。
那邓秀夫是怎么来的呢?
原来这枝子岭地方狭窄,难于大规模用兵,所以易守难攻,王柯拿下了枝子岭,以为只要王子仪自己就可以守住,所以急忙南下去助西戎三位郡主。
可中途路上,听到探报说关玉罄和史文龙已经从大房山回兵了,知道那关玉罄和史文龙都是能征惯战的大将,感到留王子仪一个怕有闪失,于是又派了邓秀夫中途返回枝子岭,哪知那曹凤喜竟以命相搏,抢在邓秀夫之前擒了王子仪。
那邓秀夫使两把利斧,力大斧沉,若是刘玉格自己,还真的无力抵挡,此时有了曹凤喜助力,便与邓秀夫堪堪战了个平手。
此时刘玉格的先锋营已经冲了上来,同墙内的人殊死搏斗,不时有双方的士卒惨叫着死去,而墙上的缺口也越来越大。
不过,曹凤喜毕竟是受了致命伤的,只是靠一口气苦苦支撑着,难以持久,苦斗了十几回合。曹凤喜终于支持不住了,脸色惨白,在马上晃了几晃,险些落马,她却咬着牙,把身子伏在马背上,歇了一歇,然后再次冲上去。
又战了几回合,曹凤喜终于不行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口中喊一声道:“妹子,姐姐去了,你好自为之。”然后倒撞下马来。
刘玉格心如刀绞,哭一声姐姐,然后擦一把眼泪,继续同邓秀夫苦斗。没了曹凤喜,刘玉格就感到了吃力,招法总是难于递进去。眼看自己也支撑不下去了,忽然背后有人断喝:“玉格休怕,本帅来也!”
原来是关玉罄同张萍率大队人马到了。
一听见关玉罄来了,刘玉格精神大振,手中刀法也灵转多了。
邓秀夫一见关玉罄到了,知道这个人不好惹,所以急着忙着想快些把刘玉格拿下,可是越急越乱,关玉罄却赶到了。邓秀夫弃了刘玉格,转身同关玉罄斗,才打了两三合,便知道不行,无可奈何,只得向中央要塞中撤退,想凭借那里坚固的建筑坚守,再向王柯或盘山关方向求援,才跑出不远,人前面有一女将阻路,口中高喊:“邓秀夫休来,张萍在此。”
邓秀夫知道大势已去,只得转身向山下跑去。
冯家的兵将一见主将败下山去,哪里还有心交战,一齐向山下跑走。
关玉罄派副将领着中军追杀出三里后返回。
回头看时,见刘玉格在那里抱着曹凤喜痛哭。
关玉罄走近前看时,曹凤喜已经是死了,那枪头尚插在她腹内。
玉罄这样的大丈夫,也难免感伤于怀,走过去亲手将曹凤喜抱起来,向城堡中间的大厅方向走去。
关玉罄将曹凤喜放在大厅,托张萍先去布置打扫战场,重修石墙和安排防御,自己同刘玉格守在曹凤喜身边。
刘玉格早已哭得泪人一般,关玉罄虽然强忍着,却也禁不住眼眶发潮。
低头看那曹凤喜,直挺挺躺在地上,一身短打满是泥土和血污,那一尺多长的枪头仍然插在肚子上。再看那张俊俏的脸,微微泛着一丝笑意,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死于沙场,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刘玉格命女兵们打了几桶清水来,同关玉罄一起替曹凤喜解了污秽的衣服,现出一条美妙裸体来。
这身子是玉罄曾经见过的,肤色黑亮,曲线玲珑,玉罄禁不住把她上身抱将起来,揽在怀中,替她慢慢擦洗血污的玉体。
拔去枪头,肚子上现出两寸多长的伤口,软软的肠子登时流将出来。
刘玉格满眼含泪,使针线将凤喜肚腹上创口缝起,帮玉罄替凤喜洗净了身子,然后换上自己一身干净的新衣服,停在一块门板之上。
玉罄看着凤喜的尸体,不由怒火中烧,厉声喝道:“来人,把那个贱人给我绑来。”
门外女兵听了,急忙传令去提王子仪。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