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落马,被马踏了好几下,速速送殿下回去。”齐昀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的说道。
姚浅窝在她的小窝里,正叼着几个侍女给她的小果子数数,听她们说这次狩猎江嬴是不参加的,大概傍晚就能回来,她起了几分期盼之心,一个狐的日子实在是有些无聊。
没想到,早晨还没过去,江嬴就浑身染血的被人送了回来!
姚浅被吓了一跳,想要靠近看看,无奈来的人太多,把床榻围的水泄不通,她想挤也挤不进去,只能竖着耳朵去听那山羊胡子的太医说话。
“殿下身子本就虚弱,受不得剧烈运动,怎么就下场狩猎去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殿下落马时并未伤及后脑,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几下马蹄踩的颇重,两根肋骨俱断,好在只是折断,也没有伤及肺腑……等老朽开几服药,殿下这伤要好生将养,至少要大半年才能好全。”
姚浅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心疼,她骨折过一回,当时疼的都要傻了,江嬴这是被马踩的,还好几下,只有更疼。
齐昀红着眼眶交代了太医一些事情就离开了,他还要去禀告一声皇帝,皇帝育有二十八子,自然看不过来,简在帝心的也就三四个,若是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出了事,自然整个狩猎都要停止,但江嬴不过是个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圣驾的皇子,至多得些赏赐,算作安慰罢了。
江嬴半路上就醒了,冷静的看着太医替他固定伤口,再疼也不过是落下几滴冷汗,注意到床边不远处吱吱叫着,眼睛里露出担忧之意的小狐狸,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把姚儿抱给我。”他轻声说道。
太医见状连忙道:“殿下不可再多言,言语牵动内腑,则疼痛难当!”
江嬴瞥他一眼,微微颔首,太医见状,有些满意的抚了抚山羊胡子。
侍女连忙上前,把姚浅抱起来,放在江嬴身边,太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江嬴的手上有几道石子划的伤口,右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不过比起肋骨的伤要好太多了,两个年轻些的太医正在小心的给他包扎,却不防江嬴想要抬手摸摸他的小宠,手刚要落到那高高竖着的雪白狐耳上,太医连忙按住他的手:“殿下,不可轻动!”
姚浅也吱吱两声,连连点头,狐狸脸上满满都是严肃之意,江嬴的心痒痒的,于是伸出左手想要去姚浅,冷不防牵动肋骨,又是一阵冷汗津津。
姚浅见状连忙把脑袋伸进江嬴的左手掌里,来回蹭了蹭,还用前爪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看上去竟然是在哄他了。
山羊胡子的太医脸色微微缓和一些,道:“殿下的狐狸倒是十分通人性。”
江嬴笑了笑,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乖巧的小狐狸。
姚浅却忽然挣脱出来,靠近江嬴一点,用雪白的狐尾在他额上扫了扫,给他擦干净额头上的冷汗,江嬴愣了一下,眼里多了一抹柔和。
处理好伤势,三位太医纷纷告辞,江嬴挥退侍从,营帐中顿时只剩下两三个人,姚浅抬眼望去,见是个宦官打扮的中年男子并两个青年侍卫。
江嬴整个人气势一变,眉眼陡然凌厉起来:“章宁,你派人去探听猎场的消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报给我。”
较为沉稳些的侍卫点头应是,江嬴虽然每说一句话都疼痛难当,但是喝了这么多年的药,他早已经习惯了疼痛,并不觉得如何。他冷声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算计我。”
姚浅听的心惊,以为江嬴的伤势是被人算计的,顿时愤怒起来,江嬴都装病装成这样了还要算计他,什么人这么可恶?要是江嬴真的是个病秧子,这一下不就等于杀人吗?
小小的狐狸气愤的吱吱叫起来,来回踱步,仿佛人一样气得团团转,这模样实在可爱,连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都偷眼看了好几下,江嬴忍俊不禁,抬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狐狸脑袋,在那微微向后抿起的狐耳上捏了捏。
第66章休假甜章
齐昀很快就回来了,果不其然,老皇帝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让齐昀带回来几个精通药膳的太医并一些赏赐,吩咐江嬴好好养伤罢了。
江嬴面无表情,他从来就没有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抱过任何期待,自然也谈不上受伤害,倒是姚浅,又是一阵心疼。儿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不说来看看,连口头上的关心都没有!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爹呢!
江嬴瞥了那几个太医一眼,薄唇微微抿起,眼神黯淡下来,他的表情只是微微的发生了一点变化,不大,然而太医们都是惯会察言观色之人,怎么看不出来?心下都是一阵感慨,在他们看来,陛下也确实无情了些。
“今日的事我要去通知父亲一声,表弟,你好生歇息,陛下已经准了你提前回宫,今晚让他们把东西收拾好罢。”齐昀道。
江嬴知道他要说的必不是自己受伤,而是被陷害的事情,事实上他并没有太准确的证据能够证明齐昀险些被陷害,但是过不了多久,就有证明了。
终究是军中摸爬滚打出的爵位,齐家同其他的家族比起来,始终少些成算。
江嬴轻声道:“代我向舅舅问好。”
齐昀眼眶一红,咬牙点头,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江嬴就踏上了回宫的路程,马车有些摇晃,即使驾车之人已经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偶尔晃动一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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