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宇带着微微的忧愁,目光轻柔,如同夜色下遥远而迷蒙的月光,狭长的眼眸里似是藏了些许笑意。他从不会对教主的吩咐有任何质疑,对这名少年的身世更无好奇之心,因而目光里只剩下欣赏与平静,淡色的嘴唇微微一抿。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鹤氅重新穿回身上,修长的手指抓着两边往胸口一敛,长发又在夜风中微微飞舞起来,缠绵的依恋着白有瑕的脸颊,使他的神态看起来几乎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白有瑕轻轻舒气,迈开步子,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就平添了一丝生气。
“我期待下次见面时,你会有所进步。”
白有瑕转过身,背影纤长,他的声音里包含笑意,与来时的平淡不同,带着喜悦缓缓踱步而去。
白有瑕的人设并不是一个外形出众的大美人,可是顾云开的外貌与演绎,却让剧组都为之惊艳,只觉得鸡皮疙瘩瞬间立了起来。
顾云开走出了镜头外之后就溜达到了旁边来,陈潇天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一下子有点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还没等出声,顾云开反倒抱怨开了。
“陈导,鼓风机的风有点太大了,效果怎么样?”顾云开还当陈潇天是想跟他谈谈戏,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假发被吹得贴在他唇上,有几根都进嘴里,他说台词的时候可难受了,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但又不能临时扯。
“很好!”陈潇天很满意,他甚至觉得堪称完美。
顾云开脸上的红潮还没完全退去,虽然之前是脱了外头那件厚袍子,但是刚刚的打戏还是很消耗体力,加上帮虞归庭圆了几个有点破绽的小动作,现在觉得挺累的。陈导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赞美,挥挥手让他下戏了,这个晚上就这么一场夜戏,没有别的,因此剧组也开始收工。
顾见月拿了条湿毛巾过来给他擦汗,这会儿下戏了不要紧,妆还算稳,没有完全被擦花,但是也把毛巾上印的花花绿绿的,可把顾见月心疼的不行,她跟小太监托着皇太后似的扶着顾云开往回走,还问他辛不辛苦,累不累。
顾云开就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见到见月就不累啦。”
“嗨呀!”顾见月猛然捧心,低头给郝英发了条消息才抬头跟顾云开说道,“你撩我!我可是你亲妹妹啊,你居然都能下手。”
顾云开乐不可支,跟她一起回化妆间卸妆换衣服,两个人下了戏之后约定去影视基地附近的烧烤摊吃一顿,路上见着程茜跟她打了个招呼,顾见月看了看他们俩,忽然把眉毛皱了起来,可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
顾云开点了一大堆烧烤,他吃辣不长痘,暂时也没有什么体重上的忧虑,因此倒也很惬意。
顾见月鼓了鼓脸,掰开筷子戳了下一次性小碗,神情有点复杂:“她名声不是很好,我不是说结过婚,是她这个人很爱蹭热度,我怕你到时候火了被赖上。”
顾云开既没对火这个事情有什么质疑,也不对程茜的性格有什么说道,他慢悠悠的搓着竹筷上的毛刺,平静道:“你就担心这事儿啊,你手机里那个掮客是吃素的吗?”他歪了歪头,夹动了下筷子,他从没把任何人当成善男信女,相比较宋慨心,程茜对他实在是太热情主动了,就算性格迥然不同,也不至于让对方这么贴上来。
他跟顾见月的想法不同,顾见月到底还年轻,满脑子惦念着的是独善其身,还有他的利益,她其实很适合做金融,胆子够大,脑子够活,除了亲人没什么是软肋。但是顾云开是过了生死的人,对他而言,交朋友还是说得来为上,没必要为还没发生的事对程茜没什么好脸色看,更何况她女儿挺可爱的。
这种想法的差异并不是认为顾见月过于年轻气盛,毕竟非要这么说的话,他简直是个朽木了。每个人在每个时间段会有些许性格的变化,顾见月鄙夷铁血冷酷的利益体系,但是她却是个很容易融入其中的人,擅长摆弄规则,如果不是顾云开的资源实在太差,只要有个踏板,再过个几年,她就能在这个圈子里风生水起。
这不能说是讽刺,只能说是玩味的现实,顾云开则不同,他更喜欢温暖、热情的东西,像是年轻人的梦想,比如陌生人的善意。
有些事情尽管不值得期待,但是在没有变成事实之前,仍旧可以享受一下。
利益是人的本性,有些人天生就爱演戏,但有些人吃准了演戏带来的巨大利益,还有些人两者都有,没必要自己吃着肉还要踩别人喝汤的一口,除非对方非要把自己的碗打翻了。
烧烤上得很快,顾见月戳了戳秋刀鱼,有点纳闷的看着顾云开:“哥啊,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啊?”
顾云开开了瓶啤酒,正色道:“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顾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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