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诡异的缘分后,白祀再不敢随意出客栈,只窝在房间织香,祈祷这段缘分到此为止,花了一整天时间,完成了大半,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它将烛芯一点点进行封腊,然后,置于七兽雕之间。
翌日一早,床上再次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果然,霉运经常有,“恩赐”不常在。
今日会学习纵天法,她特意将一件衣服用针收了收,以方便行动,她没见过兄长和妹妹怎么修的纵天之法,但当时他们穿的衣服和这件是差不多的,每次回来总惨白着一张脸,偶尔连续几天一瘸一拐的,脸上汗渍不坠。
每当触及目光,兄长总冷着一张脸无视自己走过,妹妹也总是不找自己茬就无处发泄,那骄傲而睥睨的一句“看什么看,野猫子?”都成了她的口头禅,让她听了多年。
她还是喜欢以前骄纵顽皮的她,可因为之前的大小恶作剧都被她反击了回去,就从咬人的小老虎变成了爱叫的小狗狗,怂的可爱,但生活就单调了。
总归来说,修纵天之法应该挺可怕。
能让面瘫兄长变了颜色,可自己那妹妹也能练,似乎又挺简单的,且减肥效果显著,把她的圆脸都变成了鹅蛋脸,身段也显露出了白家女儿的清妙,仿如一曲流烟雪,缱绻牵绕,一眼瞧去,清袅幽婉,分外撩人。
遗憾的是,脑子一点没变,若看谁气不顺了,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火气定会从那双勾人的眸子里溜出来,吓跑或直接揍跑了不少不知详情,前来说亲的公子,父亲一天到晚发愁,很希望有谁能让她收敛那份张扬。
白祀觉得她已经做到了,可惜她不是男人,她觉得自己责任深重,有必要给未来妹夫传授一些驯妹经验。
话说回来,从他们第一天去学法,到这野狍子爱上臭美,那时间最多一月左右。
获得成果的时间还是挺短的。
一个月就能上天了……,嗯,上天究竟会是什么感觉?是否与她想象的一样?会不会一不小心摔下来?天上是冷的还是热的,云朵是软的还是甜的……心里好奇一旦冒出,就仿佛无穷无尽。
这边欢快畅想,那边司柏一晚都半睡半醒,辗转反侧,天还未亮就起了床,院中晨光未染,明月西坠,夜色漆浓里泛着微红,仿若暗河里倒映夕霞缱绻,又如朱墨泼成了条条鱼龙,相互交缠嬉戏,活了这死沉的夜卷。
这黑夜里的光景十分美,黑与红鲜明交映,甚至让真正的晚霞都黯然失色。
昨日,他利用一股特别气息点燃了鳞烛,让补天归一大阵顺利启动,从天色上观察,效果比他预先准备的东西要好,汇聚来的万千丝气运都将流过阵眼,最终孕育补天珠,这时间,需要一段不确定的积累。
在这期间,生死战斗会暴露个巨大缺点,猝然失去气运的城,会陷入到某种灾难与疾病里,甚至出现文化倒退,是以他请旨朝廷,命人在各州郡县修建新城,这些城不设聚运风水,不参与气运之争,皆无主,用来招收流民,尽量减少损失。
先头驱逐战已过,一弃气运太少他不需要,二三弃才是他的目标,四弃稀有,全大陆三十多万剑士才十二个,实力越高,越忌生死搏杀,因为对手死的那一刻,对方城池气运就会瞬间转移,一旦超过极限,必会爆体归于天,他当然想那样,可如今剑士战斗只论胜败,败者输一城,转移气运不过举手之事。
终归是要靠宿命的选择,只待补天珠成,生者生,死者死。
于他本人,他很想在此期间与棽一战,他是五弃,他来自上个时代,存在了太久,他更孕育了火种,火种虽代表重生,但更代表一种不祥的毁灭,若棽能消弭于天,那么隐患能大大缓解。
但,他是火种孕育者,是被苍天守护的,天还没让他死,当然,也找不到他的人。
演武场上,司柏耍了耍拳,舞了一通剑,遥望东方,等待天亮。
……
同轩客栈,白祀楼下用着早食,对面桌上悄然坐上一人,“姑娘,堂间拥挤,这里可否拼个位?”
白祀埋着头,舀粥的勺子半分不停,既然要装神秘,那就等着吧,就像前两天搭讪骚扰的人一样。
若有觊觎上她忍不住动手动脚的,那么她可不管,她也是杀过人的人,曾经那种剧烈而忐忑心情早被压平,若警告过后,还对她“痴迷不改”,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动手。
她已经瞎了,更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好在,报上白家名后,贵人还都自持识趣,百姓也都还识礼,没闹出什么命来。
可没想到今天这人也喜这套,看来这是男子的通病了,那日他抱住自己时,怎么就忘了给他来一把火呢?
夹了口虾拌菜,就着粥,白祀边吃边思考这个问题,堂间忽然哄闹起来。
“欸,我说这位公子,别费心思了,长得俊就以为白姑娘能青睐你?”
“白了吧唧,干了巴拉的。”
“那不是咱们城督大人吗?”
“还真是!莫非那些什么白祀小姐怒劈情郎’、‘白姑娘求爱不成直接动手’流言是真的!?”
“这里距城督府甚远,城督还不是大老远跑过来了?”
“白姑娘不愧是我大渊女儿,瞧起来高寒凌雪,这追起情郎来果然不失风范。”
白祀差点一口粥喷出来,他们在说什么,在说我吗?她怎么就成了那样的人了!?你们就不能忘了这些闲言碎语吗!?都闲的发慌是不是?
“不错不错,可惜瞧上这么个干巴茬子,啧啧,痛心,感觉嘴里的酒都变味了,有点酸~”
讲的没错,的确是干巴茬子,所以她才不可能瞧上!
“来,老熊,就当干醋吧~”
我的感受呢,谁来顾及我的感受!?白祀想哭,她抬起头,冷厉的目光射向对面,想化成千万刀将对方穿出千万个窟窿。
司柏薄唇微勾,享受着与她的视线纠缠,心里十分愉悦,虽说这些人把他形容的很是不贴切,但这也算是获得大众认可了。
“流言非也。”司柏清懒的目光,漫不经心般扫过食众,各桌下意识噤声,堂里是有三两剑士在的,可他们却突然发现意识像一瞬被冻住了,不由面露惊骇,“虽说我大渊民风开放,但也不能如此说一个女子,太有损女儿家名声,白姑娘只是那日心情欠佳,偶然劈了本官宅邸而已,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现在不就能坐在一起吃饭了?是不是,白姑娘?”
白祀眸中冷意敛回,靥边点起一抹浅笑,若寒梅淬雪而开,满堂惊艳,“小女子那日醉了,事后可是赔了大人不少,至今也是还债关系,沦陷流言辩也辩不清,徒让别人误会,这粥大人若饿了便用吧,抵不上几个债钱。”
“姑娘可别吃太撑了,待会儿说不定都吐出来。”
白祀正要夹菜的手一停,“说的也是。”她将粥碗扒干净,站起来,“咱们这就开始吧。”
“倒是没注意姑娘换了套衣服。”司柏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剑衣,银底蓝纹,气质清雅,相比平时宽松的裙子,韵致线条被紧紧勾勒,感觉别有一番利落英气,比府中那位殿下都悦目,“今日暂且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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