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波动,那人手里握着是他的金丹。
一条手臂伸过来,横过他腰间,扶着他背脊,让他半坐起来,将那颗金丹送到他面前。
方淮当然不觉得对方好心打算替自己把金丹安回去,不过金丹甫一接近他,经络中残存的灵力得到感应,立刻流动起来,一时之间将浮起来的魔毒又压了回去。
方淮眼前现出模糊的色彩,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男子英俊的轮廓。
方淮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心想,倒是和他想象中的没有伤疤的模样不差多少。
方淮低头看了一眼那被对方用手托着贴近他胸口的、光华灿烂的金丹,笑声喑哑,用虚弱的声音道:“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不对,他想。做人家的阶下囚,这样的口气未免太不逊了点。
于是思考着要不要道个歉,面前余潇却忽然将那颗金丹衔在口里,倾身过来。
方淮怔了怔,下意识要往后躲,但后脑被对方牢牢扣住。
嘴唇靠近的同时,身体对金丹的感应也越来越强烈,空虚的丹田和枯竭的灵力,渴求着金丹回到体内。
心头那一块血肉搏动得尤其厉害,甚至产生了迷昏神智的晕眩感,让行动先于大脑思考的方淮张开口,本能地想要把那枚金丹从对方口中夺回来。
“唔……”
唇舌交接,金丹早就化为乌有,但口内却被对方的舌尖掠夺,搜刮,大有将他吃拆入腹的架势。
唾液顺着嘴角滑落,方淮心内惊涛骇浪,简直比他被掏出金丹时还要恐怖,用力地别过头去要躲开那黏腻的亲吻。这时候身体倒是有力气了。
他胸膛不断起伏,喘着气惊怒道:“你……”
两人已经倒在榻上,那人将他双手扣在头顶,用那冷冰冰的声调,又有点沙哑道:“你不是说,怎样折磨你都好吗?”
“……”
方淮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从他醒来之后,就在不断地受到冲击。
当余潇顺着嘴唇往下,亲吻他的下巴跟喉结时,他积蓄了力气,一把钳住对方的脖颈,咬牙切齿道:“要折磨我就用刑,你想干什么!”
余潇握住他的手,低头吻着那修长细腻,骨节分明的手指:“我在对你用刑,不是吗?师兄。”
方淮觉得那一声声的“师兄”就像在羞辱他,羞辱当初那个自作多情的自己。他怒急攻心,抬手给了余潇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清脆,响彻在宽敞的大殿里。余潇的头骗了过去,又转回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方淮。
方淮揪住他的领口,咬牙切齿道:“你有本事打断我的骨头,切碎我的肉,把我扔进虫蛇堆里,你不是向来最有手段吗?你杀梁国世子,杀那个女人……”
而我不也是你手里的玩物?
方淮感到一阵悲哀,他松开余潇的衣领,大口喘着气,视野又开始被黑暗侵袭,等待着魔毒再次漫上来,但很快一丝灵力又注入他体内,替他缓解失明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