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没有运转到最后。”
水镜老人道:“召唤魔龙,要先引其魂,再塑其身。魔龙的魂魄被唤出,阵法中断,肉身没来得及重塑,这是有可能的。”
方淮皱紧眉头道:“龙魂可否夺舍?”
水镜老人道:“龙魂可以轻易夺舍。但一般人的肉身是经受不住龙魂的威压的,在被夺舍的瞬间就会崩溃。”
“如果……”方淮缓缓道,“是融入了龙血的身体呢?”
水镜老人对上他的目光,点点头道:“如果有这样的肉身,那是最好的。”
方淮决定立即离开金蟾谷,但水镜老人说入谷阵法被余潇弄坏了,请他们再多留几天,等阵法修补好后便可离开。
夜晚,方淮和余潇走到一个小山坡上,朗月当空,山谷里很是静谧。
方淮道:“按水镜老人所说,榕声恐怕是被月教的人抓走了,被用作龙魂的容器。魔龙……也的确还在这世上。”
但水镜老人也说,阵法中断,肯定会对龙魂造成损伤,即便龙魂完好,也要花很长一段时日适应容器。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睢阳那夜之后,月教率领的魔教退回魔界后,再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那场战争压根不是决胜负的战争。方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等出去之后……”
他的腰身忽然被人搂住,余潇下巴抵着他的肩道:“等出去之后,你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方淮眉头不自觉地舒展了,握住余潇搭过来的手,转过身来,也搂住他。
他们看着彼此,其实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感叹要发,但此时此刻,好像只有把对方和自己揉为一体,才算对得起这个夜晚。
眼看着就要被推到草地上,方淮抵住余潇道:“等等,别在这里吧。这种事还是回屋……唔……”
余潇一边黏黏糊糊地吻着他,一边揽着他的腰把他带到地上,方淮发现他背脊接触到的不是泥土和草叶,而是一块毯子。
熟悉的感觉,方淮眼角抽了抽,对余潇道:“你把东南倾洞里那块毯子带来做什么?”
余潇道:“你躺得舒服。”
方淮突然笑出了声,手指挠了挠余潇的下巴道:“你那时不还把我当仇人么?出岛还记着要带毯子?”
他本意是调戏一下余潇,看看他不好意思的样子。余潇失忆那会,他最喜欢看余潇被他拿做过的某事取笑时,瞪着他不肯相信又不好反驳,于是有点窘迫的样子。
然而余潇却顿住了,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吻了吻道:“师兄,对不起。”
方淮摸摸他的脸道:“别总是对不起,师兄听得腻了。”
余潇仍然道:“你真的,原谅我了?”
方淮撑起上半身看着他,忽然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道:“你这么想道歉的话,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