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劣仿若从不在意这些,充耳不闻地迈着沉稳步子上台阶,于浊仅盯着他的后背,也任流言蜚语肆意,脚步只随着他。
他们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他们此刻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主席台站定,徐长留拿着奖状往一旁的姜劣去,递出奖状时说着万年不变的鼓励语:“继续努力。”
姜劣还是在萧瑟冬日里回一句平淡得可以忽略不计的感谢,“谢谢老师”。
接下来的对话却没有像之前一样按部就班。
徐长留压低声音问,“锁骨怎么回事?”
于浊仅怔愣,心脏随着加速的脉搏嗡嗡作响,每一次跳动都像是要身上仅剩不多的能量送往会被撕裂的通路,四肢感到绷紧、紧张、过度伸展,想要收缩却无能为力。
姜劣回答:“老师,是被有利可图的蚊子咬的。”
他们学校没有蚊子,环保也一直位于全国各高校前列,这话一出就知道是在扯犊子。
徐长留自然也听出话中话,不过没有嗔怪,反倒接地气地说:“或许可以考虑备个清凉油。”
话里没有长辈告诫所应有的语重心长。
高一入校得知姜劣的天才大脑后,他一度以为姜劣会成为年级组呵护的宠儿,但事与愿违,姜劣没有得到年级组老师们的厚爱和赏识,相反,得到的更多是“别惹事”的神情警告。
奖状已经递到自己面前,“再接再厉。”
于浊仅:“谢谢老师。”
他能看到徐长留脸上的慈意,不知道刚刚是不是也这么看姜劣的,如果是就好了。
警戒可以解除了,徐长留不会因为姜劣锁骨上显眼的咬痕就察觉到什么苗头的。
就算察觉到,也不会联系到自己身上……
进入合影环节,于浊仅和姜劣因身高需要从前排换到第二排,转身刹那,四目相对,他们自然移开。
为了避免被迫相关联,在校时两人避开视线的技能可以说已经练到炉火纯青。
两人并肩站好,台上的其他老师走过来。
于浊仅的耳廓就这么在寒风中泛红,刚才对视刹那,他看到了姜劣外衣内里的校服领口敞着,窄领带松松垮垮,锁骨处的紫红色痕迹那么明张目胆。
众目睽睽之下越发性感,勾魂摄魄。
中午在天台时:
「于浊仅说:以后你不穿外衣我就啃。
姜劣笑答:好啊。」
现在,他借此让他们之间的禁忌感旋绕。
“同学们我们准备拍照。”
于浊仅觉得自己耳廓热意还在上涌,肩部衣料相擦的轻微感明晰,面部肌肉因此僵硬,处在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