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忍了又忍,才没斥责她,反问,“你说呢?”
“珠儿,母后知道你心思单纯,可你怎么能带着沈家的人去蔓华苑窥探你哥哥的内房?”
皇后略带斥责的声气叫商珠冷不丁委屈。
母后极少会凶她,纵然再委屈,也不敢在皇后面前造次,低着声音为自己陈情。
“女儿知道错了,那日女儿带着太医上沈家的门,约了意绵姐姐在院中散步,谁知她忽而提起此事,女儿自然是不信的,毕竟二哥哥洁身自好多年,怎么会...”
“她执意如此,女儿就带着她去,谁知竟然撞上了那名女子,没问几句话,二哥哥就过来了。”
“那名女子说她唤迟滢,是莫临关人士,曾经对二哥哥施以援手,她想来汴安游玩,故而跟在二哥哥身旁一道与他来了汴安。”
如果当时没有记错的话,商濯那时候并不在府邸,他在翰林院主理考题,能那么快就过去,只怕是一得到消息便赶过去了。
若真是一点子施以援手的恩情,何必大费周章。
“女儿问她是不是二哥哥的外室,她说不是。”
皇后听了没有开口,好一会她问,“你二哥哥对那名女子如何?”
商珠回忆了一番,“二哥哥没跟她说什么,她似乎很怕二哥哥,一直低着头,不过人生得不错,细皮嫩肉,很是规矩。”
“此外,二哥哥对她不错,吃穿用度俱是最好,身边也有很多人伺候,女儿进去那会子,听到她和身旁的丫鬟起了争执,丫鬟拿着她的笔墨,不叫她拿走,说是需得收着,待二哥哥查阅。”
皇后听完,脸色依旧不好。
按照商珠所言,商濯对于这名女子,着实相当上心了。
何须再多言,真要是不上心,说什么故友来汴安游玩,为何又要给她找教引姑姑去教规矩,前番更是将贴身侍卫拨过去随身保护。
“沈小姐有没有说什么?”
这正是商珠担心的地方,“......”
“二哥哥冷淡,意绵姐姐脸色不太好瞧,我宽慰了她几句,便将她送回府上了。”
“母后,女儿真的知道轻重,这次是女儿不对。”
主要还是二哥哥,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在蔓华苑养了一名女子,怪也怪不到她的头上罢!
“日后不可以再犯。”皇后说道。
商珠点头,“是,母后放心,女儿日后做事一定会晓得分寸,绝对不会瞎来了。”
她连连保证,皇后却放不下心,“你回回犯了错都这样与母后卖乖,没一次能够做到。”
商珠鼓着腮帮子,“......女儿真的知道错了。”
“母后希望你是真的知道错了,能将母后与你所说的话放到心里去,日后能教母后少教你些规劝。”
商珠不说话了,皇后到底心疼幼女,说了两句便哄她开心。
“沈家那头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你往常里多过去看看,若是沈家姑娘有何一动,记得来告知母后。”
昨日皇后去看了太子,他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面色苍白一直咳嗽,伺候的宫人给他擦拭嘴角,皇后没有错过巾帕当中的猩红,太子恐怕这个月都撑不过去了。
刘家动作不断,锦妃的姨妹拉拢了陛下,沈家万不能在节骨眼出了差错。
皇后不方便常常着人过去沈府,只怕被人笑话。
她叫宫人从库房里找了一对安枕的玉如意,还有些许补品送过去。
“珠儿,你与沈家姑娘交好,她既然身子不适,你多去探望探望。”怕商珠听不出来她的意思,内殿没有外人,皇后径直挑明了意图,“替母后探沈家的口风,盯着她们家的动向,不要出什么纰漏。”
商珠听明白她的意思,连连点头,向皇后保证,“母后放心,女儿不会把事情给您办砸了。”
“如此就好。”皇后笑。
“那蔓华苑那边?”商濯还是担心。
“母后自有成算。”
商濯在府邸歇了半宿,几乎一夜未眠,翌日醒来,昭潭见到他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甚少见到殿下带着心绪过夜。
上次跟迟姑娘闹得很僵,险些将人给掐死,却也没见他这般黑脸,看来这次迟姑娘把殿下气得不轻,也不知道她与殿下说了些什么。
昭潭可不敢多问,商濯离开府邸之前,吩咐昭潭,“增派身旁的近卫去蔓华苑,没有本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昭潭领命,“殿下放心。”说完,昭潭又想起一事,“秋海棠可还要送去蔓华苑?”
前不久商濯在御花园中见到秋海棠开得甚好,特地让人送一些到蔓华苑中给她观赏。
“送什么送?”男人没好气道,“她眼拙手笨岂会赏花。”
说罢即走,昭潭连忙跟上,可是没有走多远,男人的步伐停了下来,“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