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假山照射进来的光影,笼罩在对方清隽逸然的脸部轮廓上,她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是商濯。
男人高大的身形将娇小的女子笼罩其中,她没有办法逃脱只能被他压制。
被男人清冽的气息包裹着,阿滢感觉到无尽的压力,心也不自觉跳得很快。
忽而,她听到假山口传来涣月的喊声,阿滢无法出声,她垂眸,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头,想要踢出去引起动静。
商濯看到她的动作并没有制止,他的眼底浮起讥诮,看着她费力把石头给踢出去,石头的确是踢出去了,只是涣月也没有动静了。
“想要她来救你?”低磁的嗓音问。
阿滢默不作声,看来涣月出事了。
否则踢出去的石头不会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她早就该过来了。
“忘了她是谁的人了?”男人抚摸着她的耳侧,贴着耳朵与她说话,好似情人之间在低喃。
阿滢察觉到了危险,动也不敢动了。
是啊,她忘记了,涣月本来是蔓华苑的丫鬟,她是商濯身边的人。
“殿下将我困在此处,意欲何为?”她的声音含糊,说话时吐字不清,因为靠得很近,商濯知道她说了什么。
少女呼出的气息震着男人的掌心,带起痒意,尤其是她的唇瓣,在一张一合之间,碰到他的手掌,他下意识想到了柔软含起来的滋味。
甜软似糕点,却不腻。
他历来讨厌吃糕点,尤其是甜腻腻的糕点,蛮女的唇似糕点一般,他亲她时,没有半点不喜,反而想要深入。
“.......”
阿滢察觉到男人眸色的变化,幽深不见底,在商濯恍惚的一瞬间,她剧烈挣扎,摆脱了他的束缚。
也仅仅是挣脱了他的束缚而已,因为男人的身形高大伟岸,假山修得奇形怪状,他站在假山的缝隙口,阿滢根本没有逃出去的余地。
旁的缝隙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怕她还没有出去,又被商濯给抓了回来。
既然不能蛮力逃走,那就只能智取,不,是和商濯服软。
“殿下事务繁忙,为何在此?”她背靠着石臂勉强站,两只手臂攀着假山。
“自然是来抓抓不听话的人。”他的语气有些冰冷。
阿滢,“......”他说的什么话?
“殿下所说民女并不明白?”
“你又在跟我装聋作哑。”商濯轻笑。
他虽然是笑着的,阿滢却没有感受到半分的笑意,她感觉到的只有凉意和危险。
她有些慌张了,不知道说什么反而怯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无所适从瞧着他。
男人见状微顿,“......”
“阿滢是否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了殿下不快?”
“你说呢?”他反问,又是把谜团丢给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假山当中,阿滢的感知比平时要更强一些,她敏锐察觉到了商濯的怒气少了一些。
因为他一进来便是生着气的。
不明白商濯何处生气,难不成她说错了什么话?白日里她在皇后殿里说的话可实在太多了,真要深究起来,她不知道何处惹了商濯不快。
“阿滢寄人篱下,许多话口不应心,只盼着殿下不要和民女一般见识。”
瞧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商濯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化,话却温和了一些,“口不应心?”
“本殿下倒是要知道是怎么一个口不应心?”
阿滢咬唇,“......”她有些接不下来商濯的话了,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商濯一眼看穿她的窘迫,“怎么?”
男人的虎口掐着她精巧的下巴,把她的小脸给抬高,将在殿内一直埋着脸的人看得更清楚。
“说不上来了?”他讲。
阿滢汗流浃背,她的确是说不上来了。
“殿下放过我罢...”良久之后,她说了那么一句。
商濯本来缓和的面色更沉,“放过你?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阿滢隐忍不发,她实在是提心吊胆到了一个极点,没有忍住便直言,“我殊不知欠了殿下什么?”
“当初我救殿下于危难,而今殿下恩将仇报,是想置我于死地吗?”她问。
商濯笑,“迟滢,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你放我离开罢,商濯。”尽管皇后眼下将她困在宫中,但商濯要是开口了,她可以离开的。
“你要去哪?”他的眼神冷下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阿滢也不怕他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塞北,我不想留在汴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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