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看着男人递过来,拿着药瓶的修长如玉的手指。
“......”
她的粉唇翕动了一下,最后还是让涣月收下了,“多谢殿下恩赐。”
“迟姑娘言重了,不过是一瓶药露,算不上什么。”
言落,商瑞带着下属离开了。
她回身看了一眼商瑞的背影,不得不说,他和商濯真的很像,不单是那张脸,背影也相似。
若非知道他不是商濯,单看这个背影,她一定会将商瑞错认成商濯。
涣月拿着瓷瓶,“姑娘要用三殿下给的药么?”
阿滢没有说用不用,只叫她收起来,随后进了藏经阁。
涣月收起瓶子跟上,她想跟阿滢说让她不要跟三殿下走太近,唯恐惹商濯不快,怕阿滢听到商濯的名字很是不悦,涣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商瑞出了藏经阁,身旁的侍卫又开始忍不住多嘴,“没听说近来皇后娘娘有什么客人呐,这位姑娘瞧着好面生,怕不是骗人的罢?”
真要是皇后的客人还能哭得那般委屈,往藏经阁躲?
“难不成和二殿下有关系?”属下兀自猜测着。
“二殿下不是要跟沈家结亲了?细数着没有几日的功夫了,如今四殿下被永州太守贪污的事情打压着,二殿下刚给陛下办完秋闱之事,在朝堂上风头正盛,和沈家的婚事若再办成了,有了沈家的助力,真真是如虎添翼。”
商瑞脚步一顿,“找人留意着。”
下属点头,“殿下放心。”
涣月一进到藏经阁便觉得阴森森的,尤其是夜幕降临,总感觉不干净,她牢牢跟在阿滢的后面,就怕跟丢了。
阿滢见她风声鹤唳,不免好笑。
涣月一直留意周围,阿滢专心看工部的手札,假山的位置和工部手札商记载的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大幅度修改,那证明密道还是存在的。
当初修筑密道,浪费了不少的人力财力物力,如果拆掉密道,耗费一定不小,工部不可能没记录。
手札的记录直至陛下登基近三年,她担心这三年会有变数,毕竟这是之前的工部手札了,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阿滢看了许久,又翻阅了不少书册,查阅了不少有关汴安皇城的位置,还是确定在假山下,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在御花园假山后面的莲花池底。
先前阿滢在莫临关卖弄杂耍的时候看到过湖底暗藏玄机的戏。
说不定御花园的莲花池就是一个障眼法,掩盖着皇宫的密道,工部的手札记录上没有修建莲花池的记录,是近年才出现的莲花池。
她必然要下去查阅一番。
阿滢在心里盘算着日子,想着怎么避开眼目再去御花园顺便下水查阅,不引起人的注意。
“姑娘,夜深了,要不我们回去罢?”涣月两手环着臂膀搓呀搓,无比紧张看着周围。
“好。”阿滢合上手札,然后出了藏经阁。
临近婚期,沈府上下也在如火如佘筹备着一切事宜。
听下人说,沈意绵进宫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就连晚膳都没怎么用,怎么端进去再原封不动端出来。
沈夫人很担心,盯着下人挂好红绸,又查看了宾客的宴请帖子,把剩下的事宜交托给手下得力的管事,她往后院走去。
丫鬟们围在门口,小声劝着沈意绵多少要用些晚膳,沈意绵始终不见回应。
正当丫鬟们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沈夫人带着人出现,她亲自端着膳食进了内室,只留贴身的丫鬟守在门口,其余的遣散去做旁的事情了。
沈意绵正匍在妆奁台前不停的哭着,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失控说道,“不是说了么,不许人进来打搅,我不想吃,都拿出去!”
沈夫人径直将膳食端到一旁的小几上,落坐于一旁的软榻上,手拍抚着她的后背。
沈意绵转头过去见是自家的母亲便再也控制不住了,径直扑到她的怀中大声哭起来。
边哭边哽咽说道,“母亲,二殿下不喜爱女儿,他今日一直在拂女儿的面子。”
一想到商濯对她的冷待,对那名女子的不同,两厢对比下来,她的心里就跟火烧似的。
“日子长了便好了,三日后你即将与二殿下完婚,届时你就是二殿下的正妃,谁敢置喙一句,男人的心是需要笼络的,我家绵儿貌美如花,天长日久,二殿下一定会对你上心。”
沈意绵听了这话,很是不相信,却又按捺不住,她从沈夫人怀中抬头,“母亲所言果真吗?”
“二殿下真的会为女儿倾心么?”她自打在围猎场上见到了商濯便对她倾心不已,这么多年,她只希望能够嫁于他为妃,做他名正言顺的枕边人,身边人。
“真的。”沈夫人用帕子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子。
“二殿下将来必然会做储君,以他这样的身份,后宅定然不缺有旁人,那些莺莺燕燕何须放在心上介怀,你若是成了正妃,真要不喜欢,暗地里打压收拾了便是,皇后娘娘是站在你这边的。”
听沈夫人这么一说,沈意绵心中好受多了,是啊,皇后娘娘是二殿下的生身母亲,即便如何,他都不可能忤逆了皇后娘娘的意思。
有皇后娘娘撑腰,她有什么好怕的?那名女子虽说生得玲珑娟秀,得商濯在意,但是皇后娘娘不喜欢她,她又是个孤女,在京城举目无亲,再好拿捏不过。
思及此,沈意绵可算是不哭了。
沈夫人让她用些膳食,“你总饿着,待身子骨不好。”
沈意绵垂眸瞧着她的肚子,“可是女儿总是担忧,二殿下今日在椒房殿中说了一句婚事未成,一切不成定,母亲,您说二殿下会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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