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别惊动什么太医,真要叫了人来,必定会传到皇后的耳朵里,届时她就被送给皇帝...
汴安的皇城看似逍遥自在,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殊不知命悬一线,随时都会掉脑袋。
眼下她应当怎么办?
阿滢是真的觉得一刻都等不了了,她很想现在就离开,马上离开,趁着现在知道她的人不多。
“姑娘当真好些了么?若真是不好,奴婢还是给您找太医开一贴药吃了,怕是能好得更快些。”
阿滢抿出一抹笑,“我真的没事,你放心罢。”
“对了涣月,你到底是汴安的人,我想问问平日里丫鬟们都是怎么出宫呀?”她不大会拐弯抹角,有些生涩道。
“姑娘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阿滢叹一口气,“那日你去寻问二殿下的下落,我在莲池边听到有负责除莲池的小宫女躲着哭泣,便上前多问了几句,她说想家了。”
“后面再问,怎么都不肯说了,我又被吓到,忽而想起来便多愁了些,想着问问你。”
“原来姑娘是想家了呀?”涣月道。
阿滢点头,“的确是有些想了。”
“奴婢听姑娘原先说过家里都没有人了,怎么还...”
阿滢牵唇,“家里还有叔叔嫂嫂,二人待我极好。”
若是阿嫂和阿叔知道她如今的境遇,指不定要心疼了。
都怪她当时知人知面不知心,由着商濯楚楚可怜蒙蔽她。
“原来如此。”涣月宽慰了她两句,说着说着又扯到了商濯的头上,便说是迟滢有福气,若是他和沈家的婚事不成,那她定然是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她们眼里就只有钱财权势。
“涣月,适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奴婢实则也不大清楚,是听原先管事的红芜姐姐说过一嘴,便说是进了宫要想再出宫就难了,皇宫不比各家,戒备森严,入夜里不许随意走动,更别出宫了,需得有各宫的手令,再出户册核查身份,准确无误,才能出宫。”
这么麻烦,那她要怎么办?
阿滢越听心里越难过,她要怎么办?
“姑娘莫不是在宫廷待腻味了想要出去?”
阿滢没有说话,她垂眸沉思。
涣月凑到她的身边给她出主意,“姑娘想要出去,可以找二殿下服个软,定然就能回蔓华苑了。”
宫里虽然好,阿滢在这里的待遇可比不上在蔓华苑好,重要的是还能时常见到二殿下,俗话说得好,见面三分情。
阿滢听罢,不曾理会。
商濯出了椒房殿,吩咐手底下的人,“盯着椒房殿,若是母后动到迟滢的身上,不必客气。”
昭潭领命,“是。”
虽然历来已经知道了二殿下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并不亲厚,近些年更是冷淡,没想到,今日为了迟姑娘,二殿下竟然驳斥了皇后娘娘的面子,甚至在她的面前放了狠话,眼下还叮嘱他仔细盯着。
殿下所说的不必客气,是指对着皇后娘娘直接出手么?
殿下到底是因为迟姑娘,还是因为皇后娘娘执意让他去沈家姑娘的事情而生气呢?
昭潭不敢多问。
夜里阿滢迟迟不曾入睡,涣月说在殿内燃一些上安神香,让她睡得踏实些。
阿滢不要,她说一会就能歇息,不叫涣月在殿内燃安神香。
她害怕,怕她睡得太过了,若是皇后殿里的人径直对她下手,她睡得太过了,一点反应都没有,那该如何办?
商濯夜里又来了。
阿滢迷迷糊糊当中听到了动静,她原本想坐起来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转念一想,静观其变,便没有声张。
她风声鹤唳到了极点,待来人到床榻的边沿坐下,阿滢闻到了一股清冽的气息。
是......商濯么?
很像他身上的味道。
虽说大抵知道了是谁,阿滢依然放不下心,商濯的危险程度可不必皇后低,甚至强过皇后,他不好惹。
阿滢一点都不敢动,她以为商濯要来杀她。
不曾想,男人拉开她的被褥,将她的手腕拉过去,揭开包扎的地方,随后阿滢察觉到手腕一凉,她闻到药味。
商濯是在给她偷偷上药么?
阿滢不敢睁开眼睛,她想看看商濯玩弄什么把戏,谁知道他好似就真的在给她上药,手腕青紫处温凉得紧,没多久他抹好了,又重新给她包扎起来。
随后男人没有走,他没有一丁儿的动静,但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阿滢就知道他在此处。
她的脑袋瓜不停运转,商濯是第一次来么?
他瞧着不像是第一次来,因为昨儿涣月给她上药的时候说了,她的药上得不勤快,伤疤却好得比上一次还要快,敢情是因为商濯夜里偷偷来看她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