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都出不来,就等着秋后问斩呢。
“商珠往日里与商濯亲厚,日日在皇后跟前,必然知道不少事情。”
“殿下英明。”
商央命人研墨,很快便写了回信让人送过去。
信笺到了半路,依旧被商濯的人给拦下了,商濯看过了信笺,再送到商珠的手上。
阿滢不知外面风雨,在长信殿住了一些时日,她已经开始盘算出去后,该如何离开汴安,身上的银钱还够不够,应当如何租赁马车,希望路上不要出事。
不知道阿叔阿嫂还好不好,她的小公马长高没有?她应当买一些汴安的特色吃食回去让他们也尝尝。
汴安的郎中不错,问问郎中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膏药,能够带回去给阿叔敷敷腿,说不定阿叔还能站起来。
商瑞自夜幕降临从法华殿回来,一见到阿滢的面,她便开始追问,“这两日宫门的宵禁要更松了一些,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见到少女脸上期待回答的神色,商瑞盯看了半响,他忽而轻笑,“迟姑娘是在长信殿待腻味了么?”
阿滢说不是,“眼看着就要过年关了,我想着快些回去和家中的亲人过年节。”
“迟姑娘不是孤女?”
阿滢摇头又点头,“我家中双亲很早便不在了,但是在岭上还有叔嫂,对我很好。”
的确是能够看得出来,对她很好,要不是很好,阿滢也不会一直念叨要回去了。
商瑞沉思片刻,想到近些时日离开的人,不知是何意。
要试探商濯的意思很简单,只要把迟滢放出去即可。
若是真的不在乎了,她便会毫无阻拦离开汴安,若是一个圈套,她很快就会被人给拿下来。
瞧着少女静立于一旁,不知怎的,他的心里有些莫名的顿闷。
很快,商瑞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给姑娘答复。”
“好。”有信便好,阿滢拍着手,笑得露出洁白的贝齿。
几乎一整夜,阿滢都没有睡着。
她觉得应当能够离开了,便收拾了细软,原本也没什么物件,她当初逃离比较轻便,拿的东西都是一些很轻巧值钱的珠钗首饰,想着一路上能够典当了好度日。
眼下,商瑞让丫鬟给她备办的衣衫,阿滢并不打算全都带走,带两身轻便的就好。
灵珠瞧着她收拾细软,在旁边劝道能不能不走。
“姑娘,奴婢还想着伺候您一辈子呢。”
阿滢听了直直笑,“为何?”
“你如何能伺候我一辈子,你是皇宫里的人,我不过就是一个黎民百姓罢了。”
灵珠要是跟着她走,她不是要给灵珠付酬劳么?她一穷二白,自家尚且吃不饱穿不暖,如何能够再给她付酬劳。
“姑娘就没有想过要成为汴安人么?”灵珠与她说,不断说着汴安的好,这里贵人多,在宫里的赏赐也多。
阿滢叠着她的衣衫,“汴安如此好,你还想着要跟我去塞北吃苦?”
“塞北炎热,无论是什么都比不上汴安,不过,我觉得很好,虽说赚的钱少了些,东西也比汴安要便宜。”
“在宫里也有不好的地方,想要过得顺遂,需得命好碰上好的主子。”灵珠直叹气,帮着阿滢一起收拾。
阿滢让她歇着,非要自己收拾。灵珠让她多带些衣物回去,她偏是不要,嫌弃麻烦。
“什么样才算是好的主子,我瞧着三殿下很是不错。”应当算是一个很好的主子了吧?
“三殿下是好,可将来...”
阿滢听不明白,转过脸去,“怎么了?”
灵珠神神秘秘凑到她的耳边,“姑娘就没有想过留在宫里成为主子?奴婢瞧着三殿下对姑娘不错,或许..”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迟滢给打断,她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三殿下天潢贵胄,我们之间云泥之隔。”她讲道。
“可是...奴婢跟在三殿下身边伺候多年,真的觉得殿下对姑娘很不一样,殿下并不在乎身份,他...”
阿滢再次打断她,“曾经有一个人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后来我发现,不属于自己的,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
那种难受的滋味,她再也不想品尝第二次了。
汴安的皇城的确奢华,不单是吃食,就连碗筷碟盘多是一些金银玉器,地垫用鹅绒,能不好不奢华么?
灵珠见到她脸色微敛起,最后也不说了。
次日,阿滢一早便起来了,原以为她很早了,没有想到商瑞更早,他从长信殿的小佛堂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佛经,想必刚念好经出来。
阿滢瞧着他的动作,先朝他请安。
商瑞把佛经交给手底下的人,“姑娘同样晨安,今日姑娘起得好早。”
“我心里记挂着事,睡不安稳。”阿滢径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