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夜游?”男人重复道。
阿滢心里一咯噔,怕商濯询问,她转移了话茬道,“昨日不是喝了那个大夫开的方子抓的药了么?为何还要再另外开药?”
“太医院首医术出众,他来给你把脉,我也能放心些。”
阿滢不说话了,“......”
昭潭送走了太医折返伫立在外。
商濯抬眸,瞧着她的眼睛,男人的眸色淡而深,瞧不出里面的情绪。
随后他伸手,阿滢几乎又是下意识的反应,就连商濯的手都顿在半空中。
“......”
尽管两人亲密过许多次,她依然对他心存防备,下意识的靠近也会令她无比警觉,以至于后退不止。
商濯纵然不悦,也明白这是一开始他想要给她一点教训,留下的祸根,想来那一次着实令她恐惧了,否则不会过了这么久,她还记得,对他隔阂。
生平第一次,商濯的心头生出悔意。
不应该那么粗.暴的对待恐吓她,令她吓成这样,留下如此深的阴影。
他行事分明,从不后悔。
平心而论,虽说手段狠厉了一些,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后来不就老老实实待在蔓华苑没有动过什么歪心思,过了许久,到了现在,依旧对他很是惧怕,摆明了是该高兴的事。
要想下面的人臣服听话,不会平白无故的生事,表面的尊敬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威慑害怕,让对方感到恐惧,才能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
可他不想要迟滢害怕恐惧他,想要她如同在塞北一样,对他亲近绵软,挽着他的臂膀对着他真心的笑,有时候还会冲他发发脾气,甚至敢凶他。
那样的迟滢才灵动,才是真正的迟滢,而不是现在戴着面具,与他虚与委蛇的迟滢。
男人的眸色几不可查黯淡了一些,他的手伸了过去,替她扶了扶耳铛,“阿滢。”
他把话摊开来说,“你眼下不想要孩子我可以容你的想法。”
她眼睫一动,没吭声。
“寒性的膳食糕点伤身,日后莫要再玩这些把戏了。”
男人的指腹从耳铛挪到她的耳垂上,捏了捏。
“你不想要孩子,我暂时不会逼你,你也不要在私下里弄些小动作。”
他的语气温润,听着像是在商量。
阿滢不防被他知道了,还说得那么明白,叫她面上毫无光彩。
可商濯的话说得那么轻巧,他单是不在里面弄又不是万无一失。
话没有说出来,仅仅是腹诽了两下而已,谁知道对方火眼金睛,将她给看穿了。
“前段时日,我让昭潭找人开了一张男子所喝的避嗣汤药。”
阿滢彻底震惊了,“你...”惊到失言,“殿、殿下”,你居然喝避子汤?”
男人神色冷淡,相对于少女的惊叹,他反而嗤笑了一声。
与其说是在笑她的失言,不如说是嗤他自己,自嘲他鬼迷心窍,做到这个份上。
让她喝避子汤不可以吗,当然可以,避子汤伤身,怕伤了她的身子,于是他自己喝了。
“殿下将来要做九五之尊,子嗣重于泰山,如何能喝避嗣汤?”
商濯沉眉,“不喝避嗣汤,你给我生孩子?”
阿滢,“......”她可没有这样说。
“就不能...”
男人压下去的脾气被她激了起来,“不能什么?”他问。
阿滢抿唇,“......”选择做一个哑巴。
“不能与你行周公之礼?”他的声音跟脸色一道沉下来。
阿滢摇头,“......”觉得不对又点头,等等,点头不是更不对了么?她又摇头。
商濯,“......”
“你想让我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他讥诮问道。
阿滢在心里持续默默,不敢答应。
商濯的虎口掐着她精巧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她莹白如玉的脸蛋,晶亮润透的眉眼,最终忍了腾升起来的那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阿滢感受到他的怒意在眼底翻涌,还以为商濯要做什么,没想到他缓缓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转到她的侧脸上重重捏了一下。
少女吃痛,嘶了一声,随后她的脸被抬起来,然后就被男人捉过去深吻。
他吻得又重又深,就在阿滢有些头晕目眩那会,商濯放开了她。
阿滢立定,只见到消失在门边的衣袂。
他已经带着昭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