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此时苍白着一张小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昨晚是痛了多久都没有叫人去禀报给她,一想到这里,王氏就感到有些对不住这名庶女。
她让刘大夫在屋子里边好好诊治,然后把其他人都叫到了厅内,避免人太多在房间里边打搅了曹颖休息。
明月和明彩本来是要守在曹颖身边看护着,却是被两名身强体壮的婆子给架着带去了厅堂之中。
“还不给我跪下!”王氏坐在上首,面色沉沉的看向了那两名丫鬟。
明彩受不住镇国公夫人的压力,直接跪在了地上,一下一下的磕着头求饶,哭道,“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七姑娘,求夫人饶命。”
王氏冷哼一声,眼神看向了只是跪着,却没有哭喊的另外一名丫鬟明月,严厉的说道,“七姑娘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是谁下的狠手,还不如实招来!”
“夫人明鉴。”明月在地上缓缓的磕了一个头在,咬牙开口,“奴婢可以指天发誓,七姑娘并非被外人所伤。”
王氏看着她,不明所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明月却是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的模样,哆嗦着嘴唇不敢出声。
王氏目光如炬,“你们要是还有什么事情敢瞒着我,即刻发卖!”
“饶了奴婢,不要把奴婢卖掉!”一旁的明彩听了这句话,却是忍不住说道,“这是……七姑娘自己弄的伤口。”
“胡说八道!”王氏差点就扬起手把身边的茶杯给丢了出去,她怒气冲冲的说道,“七姑娘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自残,肯定是你们两个没有伺候好,不小心弄伤了七姑娘对吗。”
“不是的,夫人饶命,七姑娘是因为那香味……”
“明彩!”明月顿时着急了,“姑娘说过这件事情不可以说出来,平白让夫人担心,你怎么能说漏嘴了呢。”
王氏目光变得严肃了起来,她坐在上首,问道,“为何不能让我知道,七姑娘到底是为何受了伤,现在她躺在床上受着罪,你们两个护主不力,难辞其咎!”
明彩只会磕头求饶,明月的眼神却是渐渐的坚定了起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容却是带着几分悲哀,“启禀夫人,七姑娘这段时间真是受了好大的罪了。”
“怎么回事?”王氏不解,在这镇国公府里边,哪里还有人敢给曹颖大罪受。
明月磕了一个头,才痛声说道,“前几日姑娘身体有些不爽利,好像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浑身上下都难受。”
“那为什么不禀报上来,反而拖到现在才说呢?”
“夫人有所不知,当时姑娘是想着先去确定过敏的缘由,看看是不是哪一种花香味导致的不舒服,以后少接近就是了,也省的让夫人为姑娘的身体烦心呢。”明月一五一十的把当时曹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王氏心下感动,暗暗想着这是一名知恩图报,懂得孝顺礼仪的好姑娘。
“既然过敏的症状一直不好,也该马上通知长辈,叫来大夫好好诊治才是,你们这些做丫鬟的见七姑娘没有这个意思,也不知道劝解吗!”
明月带着一片愧疚之意,眼神中还有着几分恐慌,她说道,“启禀夫人,不是奴婢不劝解,也不是七姑娘想一直忍着不上报,实在是最后查出来的过敏的物件太让人心惊了,才一直隐藏起来……”
王氏一拍桌子,“这里是镇国公府,有什么事情让你们连说都不敢说!”
明彩打了一个哆嗦,明月也是斟酌再三后,才道,“七姑娘……是对从贵妃娘娘那里带回来的香包过敏了!”
王氏愣住了,贵妃?
几日后,长青宫内。
贵妃被太后叫去了一趟,回来后难得动怒,差点就摔了一个茶杯。
也是太后娘娘顾虑她怀有身孕,没有说得太多,但是该讲的还是讲了,这些事情让她知晓也是好心。
今天镇国公夫人面见太后的时候,说了下有关那个香包的事情,原意是贵妃娘娘也许不知道实情,但是那香包过敏却是太过于碰巧了,希望能引起警示,以免让一些别有居心的奴婢做了恶事后,还能蒙混过关。
“镇国公夫人应该不知道负责挑选香包的人是谁,言语之中只是提醒我要好好注意一下身边的人。”贵妃喝了一口水,还是觉得不解气,她道,“只是我这长青宫平白无故的就被盖上了有人暗中伤害曹颖的罪名,哪里有这么容易过敏的香味呢,就算是过敏难道还能弄成自残不成!”
沈悦心有愧疚,都是她挑选的香包才引起这样的祸事,“娘娘请消气,这都是奴婢的失误,没有想到那位姑娘会对香包过敏,奴婢愿意领罚。”
贵妃缓声道,“罚什么罚,这也不是你故意的,本宫已经同太后娘娘解释过了,只是镇国公夫人似乎不打算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