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浴室洗涑换衣,甫坐起拉开身上的被单,就被胸口那一大片颜色诡异的青红痕印震得神经叭叭直响。
“这是什么?”他指着自己的身体问抱头爬起来满脸委屈的藤木。食指因太过气怒而微微颤抖。
藤木瞥了眼脸色铁青的男人,瑟缩的后退两步,心虚道,“那个……就……就你家……好多蚊子……”
“你说这是蚊子咬的?”没等他说完,瞿逸就打断他。同时十指紧扣捏得骨关节叭啦脆响,黑亮凤眸死盯着藤木,一副他若敢点头便对他不客气的样子。
“好啦好啦,你别打我……我坦白,你从宽……”藤木脸色遽变,识时务的连忙求饶,并在开口前动作迅速的用手护住自己那张万人迷的脸,以免被有暴力倾向的瞿逸扁成猪头。
“那你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那些都是我、我用嘴巴亲的……”藤木每说一个字身子就往后缩一点,直到贴上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退,方才不得已停下。
瞿逸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
他不是白痴。身边没女人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身上这些诡异的痕印是些什么东西。只是他想亲口听藤木证实,并弄清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昨晚做了春梦把他当成女人胡乱啃了一通?
“我——”
“别告诉我你喜欢男人,如果你是同性恋我会立即把你赶出我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瞿逸冷冷说完,不再继续追问吻痕的事情,径直走进浴室。
藤木窒了窒,翻到舌尖的话被硬生生吓了回去。
“我不喜欢男人。”只是喜欢你。他在心里补充一句。同时心头浮现无限悲哀。
原来喜欢上同性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如果当年没有对这个迷一样的冷漠东方男子感到好奇,从而故意接近他,对他死缠烂打,自己也就不会泥足深陷,到现在无法自拔了。
感情一旦付出,就再也收不回来。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只是这样没有尽头的等待,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有回应?又或者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得到回应?
“你臭着个脸在那里玩什么阴沉?”从浴室走出来,见藤木环膝蜷缩在床旁,下颌抵在膝上。
听他开口问起,于是侧眼看过来,魅人的眸底竟隐隐氤氲出一片水气,眼睛瞠得大大的看着他,像是一只遭主人责骂后再被遗弃的大型宠物犬,可怜兮兮的,莫名的就让瞿逸有些后悔刚才说话的语气太严厉,揣人的动作也太粗鲁。